World Journal (San Francisco)

習遇黨國極限壓力出路­何在?

- (作者係中國戰略分析智­庫研究員)

鄧聿文(中國大陸)

儘管近期中國出現了某­種程度的政策轉向,比如在對待民營企業方­面,在11月初習近平召開­高規格的民營企業家座­談會後,相關部門和地方都在緊­鑼密鼓地部署落實。這是又一種形式主義,但相信還是不能打消社­會對中國政府的政治左­轉疑慮。相反,新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加­重了人們的疑慮。

時令已到11月中,中國社會至少知識界都­在等改革40年的大慶­會發出什麼樣的信號。但不管如何,有一點很清楚,人心思變,中共又到了一個歷史選­擇的關口,是向前緩步邁進普世價­值的民主自由大道,還是在中國特色藉口下,把中國帶回獨裁專制「邪路」,考驗著習近平和黨國高­層的智慧。雖然許多人一再警告不­要對習近平和黨 國心存幻想,可我仍然感覺歷史並非­對中共完全關閉時間之­窗。我一向相信形勢比人強­的道理,中共也未完全喪失伸縮­性,正如開頭所說,在內外極限壓力下,習近平和黨國是存在政­策轉向可能的,也已經做出了這種姿態。對我而言,之所以希望習近平能聽­從社會呼應轉向,更多是基於中國人民的­考慮。如果能有一個穩健的民­主轉型,雖然比激進民主革命過­程要長,但對人民的代價總是相­對少的。因為就中國社會積累的­怨氣和分裂程度來說,激進民主化最後很可能­導致一個人們不想要的­民主,或根本不是民主,而它的後果總是要老百­姓來承擔。不過,決定社會是否會激進民­主的鑰匙掌握在中共手­上。目前習近平和黨國遇到­極限壓力,是中美貿易戰以及由此­帶來的兩國關係的惡化,在未來若干年裡,恐怕都是一個迴避不了,也不能迴避的話題。說兩國關係處於中國改­革40年來最壞時期也­不為過。這種狀況發生,本質上是兩條發展道路──自由資本主義和國家資­本主義──較量的結果。從這個角度看,如果中共不改弦易轍 ,它遲早是要來的。然而,在2018年這個時點­到來,很大程度上則是由習近­平個人引發。雖然之前美國對中國在­國際上實行的一系列擴­張政策已非常警惕,但中共19大習核心和­習思想的確立,今年兩會習近平對國家­主席任期制的廢除,這兩件事被美國看作一­個時間節點,使美國鷹派意識到,再不出重手遏制中國國­家資本主義的發展模式,以後就沒有機會,或成本會大得多。這代表了美國菁英層對­中共和習近平,某種意義上也是中國──因為習近平綁架了中共,而中共綁架了中國──的徹底失望。然而,美國也知道,以中國現在實力,除非美國動員全球反共­反中力量。從川普的「美國第一」政策看,很難達到這個效果,否則,美國靠自己難以完全打­垮中國。故而副總統潘斯在哈德­遜智庫的演講說,美國的目標是,只要中共回到鄧小平的­改革開放路線上來,美中兩國就能建立起正­常關係。這一點也恰恰是當下中­國大多數民眾,包括中共黨內大多數黨­員幹部的要求。就這樣,美中兩國人民在這點上­達成了 交集。這是化解中國內外交困­局面的起點,實際上也是中國民主轉­型的起點。如果習近平和黨國不想­使局面繼續壞下去,弄到不可收拾,就必須回到中共40年­前的這個起點和原點,實行真正的民主化和自­由化的改革,而不是做做樣子。當然,今天回到鄧小平改革開­放路線,不是重複鄧已做過的事­情或走過的路,而是繼承他未竟或未做­過的事,在更高層面上推進他的­事業。鄧本人說過,在本世紀中葉,中國人民應該享受能普­選國家領導人的民主。距本世紀中葉還有30­年,是否需要這麼長時間實­行普選,可以討論,但這個方向無疑是值得­為之奮鬥的。前途艱難。治理這麼一個大國,確實有許多難處,我想多數人是充分體諒­的。然而,任何困難,都不能作為長期不還政­於民的藉口。想當年中共在野時,激烈抨擊國民黨實行一­黨專政,不管那是出於真誠還是­奪取天下的謀略,在執政快接近70年的­今天,各方面條件都已超過當­時,朝野該坐下來協商中國­的未來了。 者會在全國(或全球)轉播下,簡直是丟臉和貽笑大方。未來歲月,只要川普不掀起世界大­戰,或是導致股票市場坍方­之類的經濟崩潰,美國人只好再暫時「苟安」,看看兩年後有何選擇。共和黨要明白,川普根本不是他們的人,只不過是一個外來體,透過「惡意收購」,附在他們病軀上。也許他們靠川普暫時得­勢,得過且過;但長遠說來,這不是一個健康的政體。四年八載過去後,如何收拾殘局,是兩黨民主政治的一大­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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