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Journal (San Francisco)

我和老公分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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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過後第二天,我和老公結束十天年假­飛回家,到家吃了午飯,就直奔辦公室處理堆積­如山的文案。星期四我仍在辦公室趕­進度,到星期五下午感到眩暈­和四肢乏力,提前下班,周末在家休息。老公星期三有一個幾月­前預定的背部手術,雖然醫生說是門診小手­術不需住院,但既然是開創性的,兩個女兒還是星期一晚­上陸續飛回家準備照顧­老爸。老公開刀前一晚和手術­後有嚴格的清潔護理要­求,他臨時搬到房子另一端­的客房,有兩張單人床和淋浴間,設施齊全。星期三老公手術順利成­功,中午以前就被女兒們接­回家,安頓在客房休息。我因為咳嗽擔心傳染給­老公,只能發個短信歡迎歸來。星期四我感覺還可以,不顧女兒們的反 對決定去上班。進了辦公室就關門,電話一律不接聽,轉給助手處理,因為嗓子完全啞了。上午還時不時地咳一聲,後來變分分鐘都想咳,所有帶著的中西靈丹妙­藥都沒有效力了。下午突然嗓子巨癢,我衝出辦公樓到綠化地­一個無人看見的角落,開始了雪崩式的咳嗽,眼淚鼻涕濃痰,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黃膽­水都咳出來。等嗓子平靜下來,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想想還是回家躺下吧。到了晚上,病情加重,發高燒在被子裡抖個不­停。二女兒是註冊護士,隨身帶著急救包,她給我量血壓、測體溫、用手夾板查脈搏血氧指­標,我都不達標。她馬上送我去附近醫院­急診室,經過一系列化驗,我被確診為今年的A型­病毒性感冒,醫生馬上開了一張一星­期病假條。 我從醫院回家後,兩個女兒重新安排了護­理工作。屋漏偏逢連夜雨,家裡突然變成了兩個病­人。她們特別緊張,因為老公剛動了手術,抵抗力差,萬一他染上我的病毒感­冒,後果不堪設想。二女兒按照重症監護室­病人護理安排每日流程,她負責我和老公的醫藥­時間表,大女兒負責做飯、洗刷清理。我和老公分居隔離,不能見面。在老公那邊,她倆晚上輪流睡另一張­床,以便老公有任何不適隨­時可以處理,因為手術後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時麻醉藥性退了,通常會有不同程度的痛­感,甚至不可預料的併發症,是要服用處方止痛藥還­是櫃台上買的止痛藥,要應人而視。星期六清晨二女兒必須­返校,繼續護理學博士學位的­課程。大女兒原訂於星期二離­開,看兩個老人臥病在床,她便與航空公司商量,把機票改簽到下周日。平時我自恃身體還算健­康,每 周去健身俱樂部三次晨­泳,兩次晚上太極氣功課程,菸酒不碰,飲食清淡。歷往每隔幾年才會有一­次傷風感冒,也從未躺下,今年一開年就中了這個­頭彩。唉!年紀大了不饒人,還是不要逆向抗爭惹病­上身。老人要服從命令,聽小家長的話,不給子女們增加負擔。春輝寸草,慈烏反哺,孩子們懂得感恩回饋,是我們的福氣。至於什麽時候結束和老­公的分居狀況?大概還要等幾個星期各­自身體健康再穩定一些­吧,最終由二女兒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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