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Costco 給川普和習近平的震撼啟示

Costco會員制量販店首家中國分店日前在上海開張，人潮擠爆，營業五小時即暫關閉，新聞轟動國際，海內外華人圈迴響不斷。機緣巧合下，川普總統才下令要美國企業撤離中國，上海Costco就告訴川普：「你錯了，中國人、錢都這麼多，美企怎麼捨得離開！」而想抵制美國貨的中共鷹派，和宣傳仇美反美意識的黨媒也錯了，原來中國人還是「哈美」，人潮、錢潮狂追美貨，愛國主義何在？應帶給美中兩國領導人震撼性啟示。

看看上海Costco布局，和美國、加拿大雷同。單層營業場所，擺設、服務、購物車都類似美國分店。除了農畜產品和少數中國貨在大陸取材，譬如茅台酒、五糧液等特產，絕多數貨仍是美國進口大包裝、低價格，連烤雞、熱狗等熟食都一樣，賣「美國特色」引來洶湧人潮，勞力士手表、愛瑪仕皮包等高價精品瞬間被搶光，牛肉、豬肉也被瘋搶，顧客怕買不到，搶便宜比美國「黑色星期五」還瘋狂。

有人打趣說，Costco對貿易戰中的美中兩國領導人，都打了一記耳光。川普太不顧現實，為了連任目的打擊中國爭選票，無視中國市場如此龐大、民眾購買力驚人，想和中國切割甚至「脫鉤」，等於平白要美企放棄大好賺錢機會，違反全球化商業規則，何苦來哉？也有人諷刺說，中共拚命宣傳美國對中國不友善，敵視美國；說美國危險，不要來美旅遊留學，官方雖未宣傳抵制美國貨，但美貨被迫加關稅後還是便宜；民眾根本不理政府態度和民族主義反美宣傳，我們就是「哈美」，貿易糾紛你們官方好好去解決吧！

這些說法各有道理。上海Costco不失時機提供一面鏡子，讓美中省思，合作互利帶來的利益和民眾福祉，遠高於意識形態和國家間的競爭碰撞，有多方面啟發。一，美國商業創新模式，仍是王道和優勢。Walmart、Coscto等零售業稱霸全球，為何在中國也如此吸引民眾？有分析說，Costco所有貨品毛利設定在1%至14%，平均毛利僅8%，會員年費收入占盈利高比例。它只賣3700多種貨品，不像沃爾瑪超過10萬種，前者更重視品質和性價比，派人在美、加、澳、日、韓等國用最好價格採購，再以量販形式出售，給顧客「不買就吃虧」感受；賣場布置和貨品擺設流線，更活脫脫是引誘客人掏錢，買超過實際需要的東西，卻難說它是詐騙。

陸媒報導，上海Costco豬肉比當地市場便宜三分之一至一半，在中國豬肉因非洲豬瘟而供應吃緊之際，無怪乎人潮洶湧，有人為搶肉而大打出手。中國擅長「師夷之技以制夷」，所謂「新四大發明」網購、單車共用、高鐵、行動支付等，都仿製外國科技改良後運用，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以中國市場資金、人脈和錢潮，Costco這類商業模式中國為何難仿製？正是美中不同模式的考驗，我們等著看。

二，Costco中國店高明之處，得歸功台灣移民第二代亞太區域負責人張嗣漢精明規劃。他安排絕多數貨都從美國進口，既平衡美中貿易逆差，也讓中國廠商即使有資本、場地，卻須向美國進貨才能複製其模式，確保Costco獨一無二，難被抄襲。

將來中國如有人模仿Costco模式，會重步類似亞馬遜和淘寶的對比競爭。淘寶銷售總額已超越亞馬遜，卻被爆假貨比太高，品質難保證。美中競爭勝敗就在這些魔鬼細節中；當年法國家樂福、IKEA也在中國風光開張，前者如今已售80%中國股權，Costco如何避免水土不服，也是觀察重點。

三，不少海外華人質疑，Costco在中國複製美國分店退貨制度，風險太高。該店退貨政策寬鬆，近年華洋大媽屢在Costco退還已乾枯的盆栽、或退還已吃掉三分之二的零食，Costco照樣大方全額退錢，在中國行得通嗎？文化和社會環境不同，這是大考驗。

鷹派「環球時報」社評說，Costco上海火爆開業給美方再上一課，特斯拉在上海投巨資設廠、美醫療機械巨擘賽默飛也增資蘇州設廠，美國想推動兩國經濟脫鉤將如逆水行舟，企業「用腳投票」，證明無法脫離第二大經濟體中國。說的有幾分道理。

同樣，Costco是典型美國品牌，在貿易戰中勇敢開張，中國民眾也「用錢投票」，說明美國有優勢，中國人喜歡美國和美國貨。川普還要一意孤行，讓美中兩敗俱傷且傷勢加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