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全會是習近平的個人勝利

鄧聿文（中國大陸）

中共四中全會公報及「關於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發布後，外界普遍認為，這是中共極權統治的加強版。我認為，四全可視作習近平的個人勝利。之前，輿論對四全的各種猜測均圍繞習近平，對習的唱衰聲四起，但從四全結果看，習的權威不但未見削弱，反藉著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完善中特制度的名義再次獲中央背書。四全無疑進一步強化黨對國家和人民的控制，其目的是要打造一張將整個中國置於中共無縫控制的網之中。所以，「決定」對堅持和完善黨的領導體制做了多方部署，包括完善堅定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的各項制度，健全黨的全面領導制度等。而掌控這張無縫之網鑰匙的不是別人，正是習近平。說四全是習的個人勝利，一個標誌是上述領導體制的制度規定，將習念茲在茲的「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植入其中，且放在首位。習區別於其前任的，是他特別看重中共的純潔，告誡全黨不能忘記中共的出發點是什麼，在前進路上要牢記黨的宗旨和使命。所以在19大後，他要在全黨大搞「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主題教育。儘管外界對習的所謂「初心」有不同解讀。有人認為習是要回歸共產黨正統的消滅私有制；有人則認為習只是強調黨要做好服務人民的工作。但顯然，口號提出，多少讓人懷疑習是要回歸馬克思主義傳統，背離改革開放路線。它也構成習近平統治的鮮明特色。四全確立了其正當性。「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從一個運動式的主題教育，變成一場常態的制度規範，作為加強黨的建設的永恆課題和全體黨員、幹部的終身課題，形成長效機制，並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武裝全黨、教育人民、指導工作。這從一個側面說明，習的想法和意志成為這次全會的主宰。另一個顯著標誌習個人勝利的，是「決定」對習對解放軍絕對領導體制的規定。眾所周知，解放軍是中共黨軍，中共自建政始，就反對「軍隊非黨化、非政治化」和「軍隊國家化」，四全也再次強調這點。既是黨軍，誰掌握這支軍隊誰就是中共和中國的真正統治者，是事實上而非名義上的最高領導人。所以抓軍權成為中共黨魁的第一要務。千事萬事重要，都不如軍權重要。故鄧小平可以不做總書記，但必須做軍委主席，江澤民也可以卸任總書記，但必須再做兩年軍委主席，而胡耀邦、趙紫陽沒有握軍權，他們的總書記之職就很不穩定，說下就下。然而，就算做了軍委主席，握有軍權，也有程度差異。毛澤東作為中共黨軍創立者，對軍隊的掌控自然非後來的中共領導人可比，可是文革時期，從一些史料披露看，似乎也有將軍要反他。習近平對軍隊的嚴控，只從制度看，要超過毛。四全「決定」說，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是解放軍的建軍之本、強軍之魂，必須牢固確立習近平強軍思想在國防和軍隊建設中的指導

地位，其中規定，堅持解放軍最高領導權和指揮權屬於黨中央，健全解放軍黨的建設制度體系，以及把黨對解放軍的絕對領導貫徹到軍隊建設各領域全過程。這裡雖然談的是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但又規定，中央軍委實行主席負責制，是堅持黨對人民軍隊絕對領導的根本實現形式。堅持全國武裝力量由軍委主席統一領導和指揮，完善貫徹軍委主席負責制的機制，嚴格落實軍委主席負責制的各項制度規定。嚴明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堅決維護黨中央、中央軍委權威，確保政令軍令暢通。實際上把這種絕對領導體制變成習近平個人對軍隊的絕對控制，解放軍必須完全效忠習近平這個軍委主席。換言之，解放軍不只是中共黨軍，也變成了習近平的私家軍，可稱為「習家軍」。習所以在四全要求擁有對軍隊的絕對權力，當然是擔憂軍隊裡還有控制不到的死角。另外，也是要藉對軍隊的絕對控制來控制中央和全黨。從四全看，他已做到這些，外界如果對習的權力還有懷疑，就太不應該了。

（作者為戰略分析智庫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