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州成疫情重災區 別只怪人口密集

民主黨籍紐約市長白思豪11日宣布，因疫情影響，紐約市公校將持續關閉至6月22日本學年結束；但同黨籍紐約州長葛謨立即質疑，若紐約能在5月復工，而公校卻繼續關閉至6月，家長們如何照顧家中孩童？白思豪、葛謨向來不和，互相拆台，11日出現關閉學校新爭議，只是兩人近年各種互相扯皮的縮影。自疫情在美國蔓延以來，紐約市教育局系統已有25名教職員工染疫去世，有人歸咎州、市政府未能及早宣布關閉學校是主因。紐約州疫情爆發雖比華盛頓州晚，卻後來居上，成為美國疫情的「震央」，上周更經歷最令人悲摧的日子，紐約州的累計確診病例達18萬1000例，超過任何國家；死亡病例也逾8627例，超過中國表面上的數字，僅次於義大利、西班牙和法國。而義、西、法三個國家人口卻遠多於紐約州。疫情在紐約州肆虐，讓人怵目驚心。全美迄今2萬1000多死亡病例中，8627例在紐約，占比達42%。據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數據，紐約染疫死亡率達4.7%，遠高於全美死亡率3.4%。而紐約州病例93%集中在紐約市和周邊各縣，包括長島的納蘇郡、蘇福克郡、威徹斯特郡和羅克蘭郡。在紐約市，病例死亡率更高達6%，不僅遠高於美國平均水準，也遠高於多數國家。疫情對紐約州的衝擊，為何與全美其他地區有這麼大不同？人口規模和密度或許是因素之一。紐約市為全美人口最多都會，多達800萬人，是洛杉磯市兩倍。但紐約市確診案例卻是其他都會區的八、九倍，美國各城市確診案例只是紐約市的零頭。人口規模恐怕只是政府搪塞的藉口。有人將紐約市和周邊成為重災區，歸因於人口密度大，人們只要出門，很難和其他人保持六呎距離，搭公交地鐵，居住公寓樓房，車廂、電梯、走廊通道等封閉場合，病毒最容易傳播。紐約市人口密度每平方哩2.7萬人，全美最高，但與全球其他都會區相比，尤其和東亞各國大城市比，擁擠程度類似。亞洲許多城市每平方哩居住人口達4萬人，這些城市卻未出現疫情災難性爆發。

把疫情蔓延歸咎人口擁擠，有個難以自圓其說的關鍵：紐約市人口最密集的曼哈頓，和人口密度居全市五個區第四的皇后區，按理疫情最嚴重的應是曼哈頓，然而皇后區確診病例卻是曼哈頓的兩倍。紐約州長葛謨說，紐約確診多，是因檢測積極；檢測越多，就發現越多案例；確診越多，就會進行更多檢測。這種說法不無道理，卻無法解釋紐約死亡病例多，死亡率偏高的事實。一個可能解釋是，紐約市貧富不均在全國十分突出，當州、市政府下令「居家避疫」時，富人可照辦，甚至舉家避往鄉間別墅或外州；但窮人為了生計，不得不每天冒著被感染風險被迫擠地鐵、巴士，照樣上班工作。在缺乏口罩下，當然病毒蔓延快速，其中少數族裔和移民居多。

研究顯示，紐約人西裔和非裔占51% ，在新冠死亡病例中卻占62%，是白人的兩倍。一些人由於沒有健保，不願就醫，染上病毒後只是能拖則拖，等到病情惡化被送往醫院時，已無力回天。紐約成為比中國武漢疫情更嚴重的重

災區，最難辭其咎是州、市兩級政府應對不力。加州人口近4000萬，截至4月12日中午只有2.24萬確診病例，634人死亡。紐約確診病例是加州的8.6倍，死亡數是加州的14倍。究其原因，加州是全美第一個實行全境「居家避疫」(stay at home) 的州，公認是美國防疫最出色的措施。而在紐約，3月14日起，紐約市長白思豪多次提議封城，都被州長葛謨回絕。直到3月20日，紐約州確診逾萬人，紐約市確診5700人 ，葛謨才勉強宣布不帶強制性的在家避疫命令，比舊金山市整整晚一周。3月28日，川普總統曾考慮封閉紐約等三州，葛謨公開回絕，宣稱這是向全美宣戰。3月初，加州忙於向全球採購呼吸器、口罩等醫護物資，葛謨與白思豪一直在推特和電視上與川普政府打口水戰。當川普13日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時，葛謨指責川普製造全民恐慌；白思豪大罵川普危言聳聽，呼籲市民去聚餐、開音樂會，拒絕學校停課。最後在家長巨大壓力下，有高中自行宣布停課時，紐約市才宣布停課，此時紐約疫情一天比一天嚴重，終致不可收拾地步。誰還能說葛謨的應對措施，是全美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