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染病去死？」美國愧對老人、老兵

美國新冠病毒疫情病亡已逾7.5萬人，幾乎占全球三分之一。美聯社報導，療養院成重災區，迄今至少2萬多位療養院老人病亡。部分報導也提及退伍軍人之家的老兵沒有戰死沙場，卻在養老院被病毒奪命。這一批批生前對國家社會有過卓越貢獻的「資深國民」，因政府疏於監管、未投注更多公共資源照顧，也因年老體衰、抗疫力消褪，淪為疫情下的最大受害群體。諷刺的是，川普總統剛剛簽署行政命令，將5月訂為「美國長者月」，和5月是「亞太裔傳統月」一樣，疫情也使全美亞裔備受歧視、侮辱。全美至少1500起亞裔被歧視侮辱事件，未舉報的案例恐不止此數。美國長者月的老人們在疫情下，也像颶風吹襲的向日葵，倒下一大片，這兩個被政府在5月特別標舉的群體，都受害慘重。早在3月初疫情在華盛頓州最先爆發時，全美最早病逝的22起新冠死亡案， 16起就發生在西雅圖一家安養院。隨後，麻州、佛州、加州、馬里蘭州相繼傳出療養院成重災區，感染和病亡數極高

。例如，麻州一家退伍軍人療養院，至少150名老兵感染病毒，約半數喪生，逾80名員工確診。紐約有家療養院高達98人病亡，被市長白思豪形容為「極度恐怖」。加州橙縣、洛杉磯縣數百家療養院，過去兩個月感染和病逝人數常呈倍數增加。如今許多療養院的老人「成批消失」，成為老住民們的集體心理創傷。新聞報導，很多療養院員工嚇得辭職。加拿大蒙特婁甚至有員工全跑光；中共黨媒趁機宣傳，加拿大、義大利、法國療養院許多老人被遺棄、以致餓死，引來外國政府抗議。

專家說，新冠病毒死亡率約2%至3%(美國似乎略高)，但對80歲以上老人，死亡率可達15%或更高。受災嚴重下，許多親屬急著把安置療養院的親人撤離或接回家。退伍軍人之家和療養院受災最重，和社會生態有關。全美約有1.5萬家療養院，收容約250萬老人，提供長期照護。退伍軍人之家屬聯邦退伍軍人事務部管轄，資源較多、較上軌道；但全美七成療養院是私人經營，將本求利、嚴控成本，很多設施不符標準。許多療養院資源不足，大部分由助理護理師擔任主要工作人員，或許配有醫師。但很多療養院平均一名護理師照顧十幾甚至數十人，包括飲食、清潔、行動、康樂，甚至須照顧大小便等，工作繁重吃力。多數員工對感控疾病的培訓有限，只拿最低工資，成為防疫的大黑洞。老人們早晚在一起生活，遇病毒傳入很容易交叉感染，在員工、老人之間人傳人，所以常見「倒下一大片」的場景。美國常被外人形容為「兒童的天堂，青中壯年人的戰場，老年人的墳墓」。前兩種說法各有道理，但形容美國是老年人墳墓，似嫌偏頗。美國老人除了社安養老金或救濟金(SSI)、還享免費聯邦醫療保險(Medicare)，低收入者還可申請老人公寓，甚至住安養院，享受各種免費照護；美國老人福利遠比絕多數國家好，怎能說是老人的墳墓？但不容否認，隨著人類壽命變長，美國老年人口群體愈來愈大，政府負擔沉重，快撐不住了。新冠病毒神秘刁鑽，科學家迄未掌握其特性，遑論克制；這次疫情病亡人口，80%屬老年或有各種長期宿疾的人。川普政府抗疫從未提到或強化對老年群體的輔導和監護，遑論撥款。部分右翼人士甚至認為，新冠病毒是「上帝創造來改變世界」，暗喻藉它「清洗」老弱病殘，不妨用自然淘汰來減輕國家財政和社會負擔。美歐國家抗疫過程不斷出現「群體免疫」說法，主張讓病毒自然傳播後人群可產生抗體，不要用封城等人為手段干擾青壯年正常工作和經濟活動，隱藏的意識就是犧牲老弱病殘。現在為了救經濟，「早日解封，多死一些人無妨」也暗藏在聯邦政府政策制定過程中。冷血想法符合一些人的物競天擇、汰弱留強的社會達爾文意識，對老人群體卻極無情殘酷。

依2019年人口普查局估計，全美65歲以上人口逾5200萬，約占總人口16%，占比不斷在提高。老人、退伍老兵都曾對國家社會有過貢獻，共和黨籍德州副州長Dan Patrick在3月底說：「像我這樣的70歲老人，與其拖累美國經濟，我還寧可染病去死！」政府未特別照顧疫情摧殘下的老人，竟有這類瘋狂缺德的言論，真是美國的大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