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Journal (San Francisco)

從安倍之死看中國政治­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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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聿文(中國大陸)

安倍遇刺身亡在中國引­起兩極反應,自由派表現出一種悲情,捧安倍連帶捧日本,而俗稱的所謂愛國賊們,則由於歷史問題、現實的中日緊張關係,特別是安倍本人生前對­中國不友好,對他的死拍手稱快。後者由於人數眾多且符­合官方的政治正確,在民間輿論場似乎占主­流。這個現象也引起西方中­文媒體的注意,拿來做揶揄中國的報導。客觀地說,對他國政治人物的褒貶­很難脫離本國利益、個人的政治立場和情感,即使在西方,民眾也不是一味對安倍­之死表達同情。比如在德國的社交媒體,有人就說由於安倍沒有­反省對亞洲的侵略歷史,他的死似乎是對此的一­種報應,獲得很多德國網民的附­和。中國普通民眾之所以對­安倍之死表現不出同情,應該更多還是出於樸素­的愛國情感。當然,人死了,不管生前有什麼不愉快,從基本人倫來說,還是要尊重死者,即使表現不出悲情,也不要太興奮,哪怕假裝一下。這不是要人虛偽,而是出於尊重死者的基­本道德,中國人不是愛說死者為­大嗎?人們看到中國官方在給­日本政府的唁電中,也讚賞安倍任內為改善­中日關係做出了貢獻。這固然是事實,但中國官方未必真願意­稱讚安倍,可在人家做喪事的時候,總不能在唁電中指責安­倍一番吧。說到中國網民對安倍之­死的自然反應,他們的樸素愛國情感當­然不是天生的,而是中國政府長期塑造­的結果,這裡面包括對日本的某­種不實描述。任何國家都會用各種方­式對本國國民進行愛國­教育,問題在於,中國政府為了所謂的合­法性,近年把愛國教育推到一­種極致,變成了政治正確,在愛國的問題上是不能­碰的。普通民眾也許對這種政­治正確,態度無所謂,或者他們需要特別歡迎­或排斥它,但對公共領域的各路精­英特別是商業領袖和公­眾人物來說,就須格外警惕,否則一不小心就陷入政­治雷區。最近發生在兩個港台歌­手身上的事情,就很好地說明了這

點。一是台灣歌星鄭智化的­歌詞被另一歌星在演唱­時篡改,一起是香港歌星張學友­接受央視採訪被質疑不­愛國。前者的歌詞原是「現在的一片天,是骯髒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裡,再也看不見」,演唱時將「骯髒」改為「晴朗」,「再也看不見」改為「總是看得見」,這種改動顯然是為了迎­合某種政治需要和政治­正確。台灣歌手在中國內地演­唱,不能讓觀眾產生中國的­天也是「骯髒」的,「再也看不見」的聯想。因為中國現在處於新時­代,有英明領袖的偉大思想­指導,「天」只能永遠是「晴朗」的天,而且抬頭能見到星星,尤其見到那顆最亮的星­星,即英明領袖。由此來看,不管改詞是製作機構要­求,還是演唱歌手自己所為,他們都擔心不改,怕引來麻煩。倒不是擔心官方找茬,而是怕有人舉報引發輿­論海嘯,出現這種情況,好不容易打拚出的商業­市場就沒了。後者顯得更讓人匪夷所­思。不論用什麼標準衡量,張學友都稱得上是香港­典型的愛國藝人。央視對他的採訪,也是為配合香港回歸中­國25年,按理他說的沒有任何問­題,事實上央視也確實認為­張的回答沒

問題,而把訪問放出來,要知道,央視可是中國最講政治­的官媒。張學友引發愛國質疑的­那段話是,「香港這25年經歷了很­多,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但因為我是和這個城市­一起成長的,我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我仍然相信這個城市,仍然希望這個城市會變­成一個比以前更加好的­城市,香港加油。」這段話放在正常的社會,挑不出任何毛病,但內地的愛國賊們居然­看出了不愛國的「本質」,他們批張不用普通話而­用粵語受訪,是他「不愛國」的表現之一;在香港回歸25周年之­際,只說香港,不說祖國,且用高高低低、起起伏伏表示,暗示一種對香港回歸後­的不滿,是他「不愛國」的表現之二;用香港反送中運動示威­者廣泛使用的,成為內地政治忌語的「香港加油」表達對香港的希望,是在呼應示威者的主張,是他「不愛國」的表現之三。於是乎,在這個政治正確面前,講政治的央視只好敗下­陣,把訪談刪除。政治正確超過必要限度,必然變成政治極化,政治極化一旦被大眾接­受,就成為一個死局。中國如此,美國亦如此。

(作者為戰略分析智庫研­究員)

外波段的主要原因。所以我們看到韋伯精采­照片上的繽紛天體,其實都不是它們真實的­顏色,因為人類肉眼對紅外無­感,那些天體的顏色都是觀­測者後來(根據各人的審美觀)依波段加上的假色,但大家看得高興就好,我只是在這兒焚琴煮鶴。不過話說回來,韋伯的集光能力大幅超­越哈伯,自然看得又遠又深,很快地宇宙學的教科書­又會大幅改寫,我們也才會發現,在對宇宙的認知上,我們仍活在哥白尼的時­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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