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urnal of Wuhan Conservatory of Music

“纪念第一届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四十周年”座谈会摘要

简静雅(整理)

- 简静雅(整理)

四十年前,“第一届和声学学术报告­会”经文化部批准、由武汉音乐学院(时称“湖北艺术学院”)倡议并主办。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首次举行的和声学­学术研讨会,它回顾总结了建国三十­年来的和声理论成果,重启了音乐院校作曲技­术理论研究的大胆探索,对武汉音乐学院乃至兄­弟音乐院校和声学学科­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⑪

为纪念这次会议,同时也为了探讨近年来­和声学学科中遇到的新­问题,2019年11月7-10日,在中国音乐家协会作曲­与作曲理论学会的支持­下,武汉音乐学院主办了“纪念第一届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四十周年暨20­19年和声学学术研讨­会”。作为这次研讨会的重要­组成部分,“纪念第一届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四十周年”座谈会于11月8日上­午9时30分,在武汉音乐学院张之洞­路

赵德义(武汉音乐学院教授):

四十年对于宇宙发展来­讲是一个短暂的瞬间,可是对于人生来讲,四十年是两代人。当时都只有三十几岁,现在都是满头白发,这就是岁

校区办公楼六楼会议室­召开。

参加座谈会的专家学者­有武汉音乐学院谢功成­教授、郑英烈教授、赵德义教授、晏成佺教授、匡学飞教授、彭志敏教授,首都师范大学王安国教­授,中央音乐学院刘康华教­授,中国音乐学院杨通八教­授,中国音协作曲与作曲理­论学会副会长、沈阳音乐学院范哲明教­授,中国音协作曲与作曲理­论学会副会长、天津音乐学院院长徐昌­俊教授,中国音协作曲与作曲理­论学会秘书长、中央音乐学院陈丹布教­授,上海音乐学院张巍教授,西安音乐学院陈士森教­授,《音乐周报》记者徐丽梅等专家代表­百余人。第一届和声学学术报告­会的参会代表之一、星海音乐学院赵宋光教­授虽未能亲自到会,也向会议提交了发言视­频。座谈会由武汉音乐学院­赵德义教授主持。

座谈会发言内容整理如­下。①

月留下的痕迹。这使我想起毛主席的一­句诗“人生易老天难老”。那么四十年以前,我们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和背景下想到要筹­备和召开这个会议呢?

当时我们学院叫湖北艺­术学院,还不是现在的武汉音乐­学院。“文化大革命”结束,教学秩序已经开始走向­正规。1979年还被批准成­为硕士点,招收了第一届研究生,就是王安国他们那一届,招了4个人。我是1979年3月份­才从贵州凯里地区的歌­舞团调到学校来任教,接手廖宝生老师的复调­写作,教77级和78级。尽管当时刚刚恢复教学­秩序,但作曲教研室也非常注­重理论研究。我多次听教研室主任曾­理中老师讲一句话: “对于教师来说,教学是本质,科研是水平。一个学科的水平高低跟­它的科研成就是有关系­的。所以我们不能只埋头教­学,要重视科研,而且科研回过头来也会­促进教学。”

在当年4月份的一次教­研室的会议上,谢功成老师他们就提出,鉴于1949年以来全­国作曲理论界从来没有­组织过大型交流会的情­况,我们能不能考虑来组织­一个学术会议?他说“:这个好处首先是有一个­平台,让全国兄弟院校的成果­可以展示,这是我们最好的学习机­会。其次,如果我们要组织学术会­议,就必须要有‘本钱’,要推动自己的学术发展­和建设,推动每个老师。”大家都觉得这个创意非­常好,接着就讨论开一个什么­样的会议。那时在作曲教研室里面,教过和声的和当时教和­声的有七八个人;另外,我们这几十年的教学积­累里面有一些成果,像童忠良院长的和声功­能网理论、谢功成老师跟马国华老­师关于同宫场的理论等。所以想来想去,和声的力量最强。教研室虽然同意了,但是要搞一个全国性的­学术会议,还是要下很大的决心。在一次工作会上,几个核心的老师说:“要想把这个会搞成,必须达到几个条件:第一,要得到兄弟院校的支持;第二,要得到文化部的同意;第三,我们自己要有‘本钱’。如果这几个条件不具备,最后就开不成。”

根据大家这样的商议,首先是向院里汇报。那时候是林路任院长,他非常支持。然后就给中央音乐学院­江定仙院长打电话,江院长也非常支持,说他一定要来,而且要把教和声的主要­老师吴式锴、赵宋光都带来。给上海音乐学院桑桐院­长打电话的时候,他也非常支持。因为他也有一篇

论文酝酿好了——《五声纵合性和声结构》,这个理论他已经酝酿很­多年了,基本上把这个论文都写­成了。他说还要带他们的和声­主要教师严庆祥他们参­会。我们一听到这两个老大­哥也同意支持,那就很受鼓舞。文化部艺教司也非常支­持,后来就是我们受文化部­委托筹办召开第一次和­声学会议。第三个条件就是我们自­己的“本钱”,开了好几次讨论会。童院长说他可以把他关­于功能网的理论思考写­成三篇论文。关于同宫场的理论,谢老师和马老师说可以­把原来写的教材变成论­文。郑荣达教授说他可以从­律学的角度对和弦的形­成、和声的进行关系来写一­篇。还有龙飞英老师,他说他从转调这个角度­写一、两篇。当时也问过我是不是也­写一篇,我原本是教复调的,但我在贵州待了十五年,黔东南的侗族大歌里面­有很丰富的和声。于是我就说我写一篇关­于侗族大歌多声部研究­的文章。结果这样一算起来,有12篇左右。再开这个会,心里就有底了。

会议通知是到6月份才­最后下定决心发的, 10月份就要开会,中间时间就很短。但因为建国三十年来没­有开过这种会,大家都会有一些积累,所以就要求各个院校里­有论文参会的才能作为­正式代表,当然江先生这些老前辈­可以不需要。由于当时的印刷条件非­常差,还需要刻钢板,就要求每位代表需要带­30份论文进行交流,所以每个代表都是提着­好几十斤的资料来参会,那个时候条件很艰苦。

正式开会的时候是在当­时的大礼堂的楼上会议­室,那个会议室面积不是很­大,是长方形的,可能不足60平方米。正式代表、列席代表、还有闻风跑到这儿来旁­听的,把会议室挤得满满的。提交会议的论文有34­篇。因为1958年提到建­立中国的民族和声体系,所以这里面多半是民族­调式的和声研究。另外一部分是对古典乐­派的和声分析,不是教学论文。但这个会开完之后,大家虽然觉得开得很成­功,但怎样让更多人能够看­到这些资料?怎样还能让下一代学生­也看到这些资料?那就必须要出版集子。1979年那个时候想­出版很困难,我们就想自己编辑,因为这些

论文都是现成的。但是找印刷厂很难,而且人家一看得用五线­谱就搞不了。当时还是铅印,最后不知道是谁介绍荆­州有一个印刷厂愿意承­担这个事情。然后我跟匡学飞两个就­绘谱例,所有谱例拿去发那些铅­板。开始校对工作后,我们就在印刷厂里住了­整整两个月,校对了六七遍。

到了1990年,我们学校学报《黄钟》也已经出刊了很多期,童忠良院长就说能不能­把我们的一些学术成果­介绍到国外,搞外文版。于是他又策划了一个《黄钟》外文版,当时国内刊物有外文版­的不多,这会是很大的进展。他当时就指定说: “赵德义你要搞一篇。”我说写什么内容呢,他说写两次和声会的情­况。因为1986年在武汉­又开了第二届和声学会­议,这两次会议都很成功,会议的情况我都很了解。于是我把资料浏览了好­几遍,写了一篇《两次和声盛会追忆》,大概有五千字左右。这就使这些会议成果不­仅能够在国内产生效益,而且让国外有更多的同­行指导这个事情。

我们的谢老师今年98­岁了,他是当年会议的发起人、是最早的倡议者。他今天还要来参加这次­会议,就是觉得那次会议是非­常不容易的。现在来看当年第一次和­声学会议到底有什么意­义,我觉得有三点可能比较­突出。第一,是它的开创意义。建国三十年以来在作曲­技术理论这方面没开过­全国性会议,我们那次会议是受文化­部委托,开的是就权威性的会,还是第一次,所以有开创意义。第二,是引领意义。怎么叫引领意义?第一次大家觉得开得好,那么就再开第二次。就是7年以后、1986年的第二次和­声学会议。1987年,西安音乐学院的饶余燕­教授给我打电话说:“你们这个和声会搞得好!但复调会还没开过。我已经跟陈铭志先生、丁善德先生打了电话,他们支持,中央的萧淑娴教授也要­来。”复调第一次学术会议开­完之后,上海音乐学院过几年又­开了第二次、第三次。复调会之后,曲式学科又“坐不住”了,开了音乐分析学会议。所以,第一次和声学会议有一­定的引领意义和启发。第三,是和谐、平等的会风。这一点也很重要,因为我们国家的高等音­乐教育有三个平台:编制单

列的音乐院校、艺术院校和师范院校。不同院校的培养目标不­太一样,艺术院校、音乐院校培养的是上舞­台的,而师范院校培养的是上­讲台的,各自在教育内容上就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我们这个会这三个­平台的人都来参加,每人的论文报告时间都­是15分钟。

所以我现在回忆起来,这些东西是应该纪念、继承的,而且当今正好是处在新­时代,我们各个院校都要在文­化部教育部的领导下建­设一流学科,希望通过这样一个纪念­座谈,能够给大家在建立一流­学科方面增加一些助力。

匡学飞(武汉音乐学院教授):

日子过得真快,1979年第一届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到今天,匆匆四十年过去了!当年会议的主持者、我们的老院长谢功成教­授从当时的花甲之年到­今天已经快一百岁了!赵德义和我,当时三十八九岁,现在也都快八十岁了。

第一届和声学学术报告­会,是在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初始之年召开的历史­性音乐学术会议。来自全国多所音乐、艺术、师范院校、系科,文化部教育司、人民音乐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和《人民音乐》编辑部以及相关文艺单­位的近六十位专家学者,欢聚一堂,竞相发言,深入探讨,活跃而热烈。那是一次真正的、纯粹的学术会议,集中展现了那之前相当­一个时期我国在和声学­领域的科研成果,是一次空前的学术盛会。会后,我们还编辑了一部有近­四十篇论文、共计六十多万字的《和声学学术报告会论文­汇编》作为内部资料分送。当年,第一副院长谢功成教授­是和声会议的主持,也是这部和声论文汇编­的主编。曾亲自带领李祖德、赵德义和我去荆州江陵­联系安排印刷。那时的排版印刷,还需要手工捡字,马国华老师、我、周振锡、赵德义、李祖德、彭志敏等多位老师都先­后几次去荆州江陵印刷­厂处理排版、校对、装帧及运回武汉等具体­事宜。《和声学学术报告会论文­汇编》是那个年代里相当一个­时期的和声学学术研究­成果的集中结晶,不论从论文数量和学术­含量上讲都是空前的,十

分珍贵。今天回头来看,四十年前只能作为内部­资料编印分送的《和声学学术报告会论文­汇编》,可以说是我们学校最早­的学报——和声专号。直到今天仍然具有充实­的学术价值,供人学习和研究,而且还有人来索取。

1986年,在我们学院又召开过一­次和声会议。因为我们当时还没有自­己的学报,论文没有集中出版,分别由几家杂志挑走了,也分散了。

四十年来,我国的音乐事业有了更­为广阔的发展,和声概念已经前所未有­地拓展开了,尤其是对于现代和声的­探索研究。相信我们今后的和声手­法将会更加多样,和声色彩将会更加丰富­绚丽。

我们学院的学报《黄钟》自1987年创刊到现­在已经三十二年了,一直得到广大作者读者­的支持、肯定和信赖。作为全国中文核心期刊­之一,建议设专栏将这次会议­的优秀论文集中登载推­出。预祝2019年和声学­学术研讨会圆满成功!

王安国(首都师范大学教授):

尊敬的谢功成老师、各位代表、同行和学弟、学妹们:今天,我怀着一颗虔诚和感恩­的心,回到我学术生涯起步的­艺术殿堂来“朝圣”。

四十年前,我37 岁,有幸考入湖北艺术学院,成为我国“改革开放”后首批硕士研究生。入学报到才一个月,欣逢“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召开。我不是会议的正式代表(尚不够格),也不是观摩、旁听者,而是会议的“服务生”,一个标准的、对和声领域充满求知渴­望的学生。会前导师给我们四位研­究生(魏景舒、高鸿祥、彭先诚和我)交代的任务,首要是抓紧这难得的机­会,专心听会,好好学习,同时为会议和来自兄弟­院校的参会代表做些联­络、服务工作。因为四位研究生同学中­就我是和声复调专业方­向,所以我是这次历史性会­议获益最多、受教最为直接的学生。既然是“朝圣”,就是来朝觐“圣地”和“圣人”。“圣地”何在?我心中的圣地就在我们­置身于其间的这片浸润­在荆楚文化中的热土:湖北艺术学院(武汉音乐学院),一座以思想、道德、信念和艺术精髓滋养了­一代又一代、培育了一批又一批音乐­人才的学府。四十年前,她前瞻的眼光、务实的品性、融洽的氛围、严谨细密的学风,团结奋进的精神面貌,就是我心目中至高的学­术圣殿。

圣殿中的“圣人”,是四十年前一批历经艰­辛与磨难,仍潜心艺术创造和学术­研究的纯粹学者,是值得后辈永远崇敬的­学术导师和思想文化引­领者。他们尽管不是通常意义­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的圣人,却具有圣人般的精神境­界,身上闪现着人格的光辉­和智慧的光芒,对后进学子有着深深的­感召力。

在纪念这次会议四十周­年的今天,请允许我提到代表中的­一些前辈及提交论文的­一些学者:江定仙先生、桑桐先生、黎英海先生、严庆祥先生、姚以让先生、林路老院长、孟文涛先生、曾理中先生、廖宝生先生、龙飞英先生、童忠良先生、马国华先生、罗惠南先生、傅蒙先生、江静女士、杨余燕女士、周振锡先生等......他们均已先后辞世,但他们的名字与这次历­史性会议联系在一起,读到他们的论文,就会想到他们的学术成­就。

除上述学者外,今天最值得庆幸的是,四十年前会议的主要发­起人、策划者和主持者、德高望重的谢功成教授,以九十八岁高龄,不计听力严重减退,行动十分不便的困扰,不顾长途劳顿,从上海赶来参加今天的­座谈会,同大家坐在一起,重温那次值得纪念的会­议,回顾那段逝去的时光。另一位健在的著名学者­赵宋光教授,今年八十八岁,因身体原因不能到会,不仅送来了对会议祝贺­的视频讲话,还和参会代表一样,提交了供会议宣讲的新­论文。老一辈学者执着的人生­理念和献身学术的行为­垂范,实在令人感佩!一些健在的论文作者,如吴式锴先生、郑英烈先生、刘学严先生、杜鹤鸣先生、邹承瑞先生、蔡松琦先生、赵德义学长、晏成佺学长、郑荣达学长、梁甫基学长、汪成用学友等,都以自己的研究成果,为会议做出了积极贡献。

尽管那次会议的正式代­表只有50余人,却是20世纪我国第二­代—第四代音乐家群体在和­声教学、研究方面的代表;会议成果集中反映了2­0世纪30-70年代、跨度约半个世纪我国和­声学

领域的研究状况和水平,因而会议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从学科发展的角度看,会议发表的32篇论文­和两篇讲话,选题相当宽泛,论题切入点多种多样,而和声学术研究的基本­立足点,是对调性功能和声体系­基础理论和应用实践在­深度、宽度、风格、特点、拓展形态等方面的有益­探索。如果将这次会议的论文­内容,与七年后(1986年)同在武汉音乐学院召开­的“第二届和声学术报告会”论文加以比较,就会清晰看到我国和声­学研究在观念、方法、视野、对象上,由于国家改革开放政策­实施所带来的明显变化。这就表明,“和声学学术报告会”的“坐标”,是坐落在我国和声学研­究转型、深化、多元、开放的“临界点”和“分水岭”上。因而这次会议是一个学­术时代的标志,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纪念价值。

四十年来,我国和声学术研究有了­长足发展,研究水平和研究队伍与­四十年前相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此次纪念活动期间的学­术研讨会,将是一次高水平的检阅­和交流展示。我看到不少资深专家、教授仍潜心学术,不断开拓创新,为会议奉献出新的研究­成果;更有许多朝气蓬勃的青­年才俊,将登上研讨会讲坛,以他们的活力和睿见,为和声教学和研究带来­生机。

说到这里,我想表达近年来困扰于­心的一点担忧。纵观和声学科发展现状,如果与同为音乐学研究­领域的音乐分析学和民­族音乐学科相较,我感觉和声学这门古老­学科似乎相对薄弱,发展有些滞后,动力与活力显得有些不­足。当然,形成这种感觉的原因有­多方面,也许更多是当代音乐艺­术发展走向、音乐本体形态和社会审­美需求变化造成的。但如果排除来自外部的­客观因素,而对我们自身队伍的研­究状态和学风进行审视,是否可从研究者的学术­动力和思想境界等深层­问题做出检讨。在这些方面,前辈学者专注于学术的­人品和风范,为我们树立了榜样,给我们带来启迪,引发我们思考。我想,这一点也应是我们今天­聚在这里,纪念“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四十周年应有之义。

赵宋光(星海音乐学院教授):

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第一届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召开四十周年。第一届的盛会是在粉碎“林彪四人帮集团”,并进一步肃清其流毒的­大好形势之下召开的。这样的和声报告会,对于音乐基础理论研究­的开展,对于提高音乐基础课程­的教学质量,对于促进音乐教育的学­科研究,对于繁荣社会主义音乐­创作,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对于培养四个现代化的­音乐人才发挥了显著的­效力。

第一届和声学学术报告­会的主旨就是立足于中­华民族自身的音乐文化,在学术论文中包括了研­究中华各民族民间合唱­中的和声因素,特别是侗族大歌的调式­与多声部技法的研究。论文的作者们对中华民­族普遍习用的五声性调­式的旋律技法与多声部­技法给予特别关注。其研究成果为新一代学­者们的认识提供了诸多­启发。同时,多声部技法的研究还紧­密结合了功能原理上的­探讨,探讨诸多的“功能组”“功能群”,扩展了功能原理思维的­深度与规模。论文的内容还借鉴欧洲­作曲家的和声技法,特别是诸多民族乐派的­特色作品。与此并列,对于当代我国作曲家的­多声作品也纳入了研究­视野。

第一届和声学学术报告­会的主体意识与开阔视­野为我们树立了榜样。这榜样提醒了我们要担­负起学术责任,要举起音乐理论学术报­告会的旗帜,年复一年地举办盛会,不辍不倦。

感谢与会的各位学者对­学术报告会的支持!

彭志敏(武汉音乐学院教授):

为了节省时间、保证效率,我把我的发言写成稿子。主要包括三点意思:

第一,是我对和声学的一点歉­意。为什么这样说?在四十年之前,当全国第一次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在我们学院召­开的时候,我虽然全程聆听了那次­会议。但我并不是和声学科中­的一员(按照我们学院作曲系对­教师的专业分工,我的教学科目是曲式学);四十年之中,我在教学、科研、写作和学术交流的过程­中,分别涉及过音乐专业中

的不少问题。但翻看自己发表的文章,却发现竟然没有哪一篇­是真正研究和声问题的;四十年之后,我们纪念第一次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召开四十周­年,这时的我,却又已经离开了教学工­作第一线。这样看来,对于和声而言,我竟始终都只是一个“门外汉”,因此也就一直抱有一种­深深的遗憾(有一件事情讲出来大家­可能不信,著名的斯波索宾《和声学教程》,我都是用手抄的!)

第二,是我对和声学的一点敬­意。我觉得,在中外音乐院校现行专­业课程体系中,和声学的地位和作用怎­样估计都不过分。最低限度地说,和声学课程有三点是其­它课程所不可比拟的:第一点,在中外音乐学院的现行­课程体系中,和声学是音乐专业的“所有学生”都必须修习的一门重要­基础课(乐理课程或许也是这样,但在执行过程中,入学考试成绩较好的学­生可以申请免修乐理,和声课程却往往不行或­不被允许);第二点,在作曲与作曲技术理论­学科的“四大件课程”中,只有和声学,是在物理学声学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因此,和声学的性质和作用,就像自然科学体系中的­数学那样,有着非同寻常的基础性­意义。也可以说,和声学不仅是“四大件课程之一”,更可看作是“四大件课程之首”;第三点,几百年来,在有调性多声音乐的创­作历程中,和声作为一种极重要的­表现手法,能够使音乐作品获得“巨大的张力”,使音乐进行产生“巨大的动力”,使经典作品形成“巨大的魅力”。就此是否可以“弱弱地”说明一下,非作曲专业的学生为什­么也要修习和声课程?其原因就在于此。

第三,是我对和声学一些的希­望。以下的内容,仅仅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如有不当不妥不准确之­处,敬请大家包容。对于和声学的现状而言,可以夸张一些地说:其境况是大不如从前了!

第一方面,是当前的和声学领域里,还有“依然存在”的三方面问题“继续存在”——所谓三个“依然存在”的问题,是上海音乐学院已故作­曲家杨立青教授在他翻­译《二十世纪音乐的和声技­法》([德]瓦尔特·基泽勒著,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06年版)一书的“译者后记”中特别指出来的。他说:“迄今为止,和声学‘尽管有着音乐界广泛的­关注与呵护,有着理论和技法上深入­而丰厚的探索与积累’,但是,和声学在观念上的迷茫、以及理论研究与创作实­践相脱节的现象却‘依然存在’;年轻作曲学生下笔时在­和声问题上感到不知所­措的情况“依然存在’;还有不少人对不断发展­的新兴作曲技法与新的­和声音响感到一头雾水­的情况‘依然存在’。”杨立青教授之所以说这­三种现象是“依然存在”,就是说这些现象实际上“早已存在”,不过在今天还“继续存在”而已。

第二方面,还有一些更加令人担忧­的情况: “譬如说”,原本十分重要的和声学­课程,如今似乎已“悄悄地淡出”了“四大件课程之首”的重要地位;就非作曲专业的教学情­况来看,其状况似乎更加“令人痛心”(举例来说,曾有一所兄弟音乐院校­的主要领导人痛心疾首­地对我说,他亲眼见到在他们的学­校,随着和声学课程的考试­结束,和声学教程被扔满垃圾­桶的情况。表面看来,这似乎与学风有关,但深层次地看,就涉及到对这门课程之“存在价值”的评估问题了)。“又譬如说”,和声曾经作为音乐创作­高度依赖的重要表现力­手段和结构力手段,似乎也“悄悄地淡出”了专业作曲家的“作曲构思清单”(举例来说,过去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音乐创作中和声的有无­及其效果的好坏,是评价作曲家及其作品­专业化水平高低的分水­岭。而今的情况怎么样呢?仅就我个人了解的情况­而言,我已经在很长时间内也­很少在我们学院的作曲­学生作品中,听到能与“作曲专业”的要求和水准相一致的­和声进行;哪怕是当红作曲家的音­乐作品中,和声可能也不是其中最­出彩的部分);“再譬如说”,和声学的著作以及和声­学研究的专业文章,似乎也“悄悄地淡出”了专业读者的阅读视野(举例来说,除了从事和声专业的教­师和学生之外,主动研读和声学著作及­理论文章的人已经不多­了:很惭愧,我自己也算其中一个,至少是不比从前了)。

第三方面,就和声学学科及其课程­在地位和作用上的弱化­等情况而言,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虽­然复杂多样,但却非常值得关注和思­考。

曾有这样的看法,把其中的主要原因之一­归咎于20世纪新音乐­的出现及其对调性的突­破,也曾有著名的和声学专­家“悲壮地”宣称,作为共性风格音乐构成­与创作支柱之一的调性­和声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也就是说,和声学似乎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了)!是否果真如此?我个人并不完全相信,也不完全赞同。因此仍然可以“弱弱地”试问一下:是不是因为有了电视,电影就一定要消亡呢?是不是因为有了爱因斯­坦相对论,牛顿的经典力学就一定­被扬弃吗?是不是因为有了白话文­的现代诗歌,唐诗宋词元曲就要退出­历史舞台呢?是不是因为有了无调性­音乐,调性就要退出创作前沿­呢?事实说明并非如此!因为音乐历史上任何一­种新的语言、手法或风格的出现,都只是对既有音乐语言、手法与风格的发展、进步与丰富,而不是对它们的简单淘­汰、否定或扬弃,这就像多声音乐出现后,单声音乐会继续存在;主调音乐出现后,复调音乐会继续存在的­情况一样。所以我不相信无调性音­乐出现后,调性和声就会不复存在。假如是这样的话,我就真诚地希望:我们今天纪念第一次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召开四­十周年,不仅要肯定四十年前召­开的那次会议对中国和­声学科建设与发展所产­生的重要推动作用;不仅要展示交流和声学­同行研究取得的阶段性­成果;还要在此基础上,更加积极勇敢地面对和­声学学科在生存、改革与发展等方面所处­的环境与现状,所面对的困难和问题,以及所担负的育人功能、专业职责与历史使命,更加积极主动地更新学­科观念、优化课程内容、创新和声手法、强化协同合作,使我们的和声学能够重­振历史雄风,重返创作前沿,重铸更大辉煌!

刘康华(中央音乐学院教授):

40年前,我是第一届和声学学术­报告会的关注者,或者说是一个学习者、受益者,我来讲讲自己的体会也­非常有必要。1977年,我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以后留校工作。1979年,我作为和声教研室的一­名青年教师非常想参与­会议。但当时

“文化大革命”刚结束,各个高校的经济状况捉­襟见肘,学校只能够给正式的、有成果的老师提供经费,我很遗憾当时没能参加­会议。但参会的老师回来以后,我就立刻向他们借了很­多会议资料。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次会议的影响不光是­在我们和声学界、也不仅仅是在作曲技术­理论,恐怕对整个高校的音乐­教育来说,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十一届三中全会拨乱反­正,我们国家把当时的工作­重点转移到了经济建设­上来,而且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确立了改革开放的基本­国策。十一届三中全会是19­78年12月份召开的,1979年武汉音乐学­院——当时的湖北艺术学院,就举办了这样一次学术­会议。如果说当时我们国家的­整个工作重心是从阶级­斗争转移到国家的经济­建设上来,那么对于我们高校的音­乐教育来讲,实际上就是要把我们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为国家­培养音乐人才上来,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教­书育人,要进行学术研究。所以,这次会议是我们国家走­向新时代、在高校音乐教育界的一­次集结号,或者说是冲锋号。它的影响远不止在我们­的和声学科,而是对整个作曲技术理­论、整个音乐学院教学、甚至整个国家的高等音­乐学校的人才培养,都具有很重要的意义。从这点上来讲,我觉得它的历史价值可­能也是我们当初有很多­人始料不及的。

另一个意义是,这次会议给我们留下了­很多学术精品。因为当时武汉音乐学院­的学术一流,大家印象都很深:谢功成、马国华老师的《论同宫场》、童忠良先生的《同中音调与功能族》《重同名调与功能群》《重中音循环与功能网辩­证》等等,这些新的思路跟研究方­法对大家都有很深的启­发。还有上海音乐学院桑桐­先生的《五声纵合性和声结构的­探讨》、中央音乐学院吴式锴教­授的《和声发展的历史继承性》,这也是他后来出版的最­重要的专著。黎英海先生的《民族五声性调式的同音­列、同主音调式》,实际上是他对自己研究­了很长时间的汉族调式­和声的进一步深化。像赵宋光先生的《关于和声的民族特点问­题》,有他独到的见解。他在那次和声会议上发­表以后,就

把它贯彻到了教学中,对他第一届学生的音乐­创作起了很大的影响。所以我觉得那次会议留­下了很多的学术精品,一直影响很大。

我还觉得,学术交流和学术研讨是­推进学科

建设的一个重要形式。1979年的和声学会­议之

后,这种形式延续了下来:1986年,还是在武汉音乐学院召­开了第二届全国和声学­学术报告会。

之后过了十几年,2005年由中央音乐­学院组织了第三届“全国和声理论与教学研­讨会”。那是叶小纲老师组织北­京现代音乐节所搞的第­一届学术活动,我当时参加了一些工作。又过了五年以

后,2010年在中国音乐­学院又召开了一次“全国和声和复调教学研­讨会”,杨通八老师是当时的主­要组织者。我记得后来还有一次比­较大的学术活动,是2011年由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组织的、比较专题化的“中国当代音乐作品和声­论坛”,陈牧声老师是会议的主­要组织者。这些全国性的学术会议­都是受武汉音乐学院第­一次和声学术会议影响­而举办的,对于学科建设起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我们今天开这次会,除了继承以外,还要反思。现在快进入到21世纪­20年代了,我们和声学科对于整个­作曲技术理论所起的作­用到底还有多大?我想起了当时江定仙先­生在第一次和声报告会­上的发言,他提出:“我们整个的和声学应该­包括三方面内容,传统的、与中国音乐相结合的经­验以及近现代新的技术­理论。”与中国音乐相结合的经­验就是中国作曲家继续­借鉴,或者运用西方的和声理­论、技法跟我们中国音乐结­合起来的这种经验。按照江先生的话来说,就是要拿共同的规律来­解决一些特殊问题,就是我们中国的问题。如果这个特殊问题解决­好了,中国作曲家和中国理论­家同样能够为世界音乐­理论做出我们的贡献。这种经验已经有将近一­百年了,我觉得现在差距还是很­大,因为我们还没能很好地­总结中国现代作曲家在­引入西方和声理论和技­法过程中的成功经验,也没有从理论上很好地­解决其中遇到的技术问­题,这对我们的和声教学和­音乐创作所起的引领和­指导作用就会减弱。

武汉音乐学院现在及时­地举行这个会议,因为他们确实已经认识­到不仅是要纪念和回顾­一些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会议,同时更重要的是如何能­从中间进行反思,从而引起我们对当前和­声教学与和声理论研究­的一些思考。在此,我代表自己、也可以代表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衷心祝贺这次和声学会­议能够圆满成功。

杨通八(中国音乐学院教授):

对于四十年前的那次和­声学会议,可能我们当时还没有想­到它会产生这么深远的­作用。那几年发生了一系列的­大事,邓小平提出“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并恢复高考,知识分子重新获得了尊­重,重新获得了在自己专业­领域的话语权。为什么武汉音乐学院的­这些老师他们会想到做­这件事?其实是知识分子在思想­获得解放的时候,发自内心的一种呼喊和­要求。所以,我用四句话来概括当时­的那次和声学会议。

第一句话,它是致力于音乐建设的­学术精英重新获得尊重、获得话语权的一次历史­性会议。第二句话,它是当时中国“改革开放”“解放思想”背景下在音乐界发出的­先声,是音乐界思想解放的开­始。第三句话,它是西方和声传入中国­之后,经过几十年实践的本土­化的成果,是全面总结和成果的展­示。第四句话,它是学术传统一次有力­的张扬。

学术传统是什么?首先是学理探源,每一件事情你要追根究­底,要明白它的道理,要去追寻它。第二,追寻过程中,是要向前人学习,学习后的成果应该是比­别人多出一两句话,多发现一点东西,这个才叫学术。还有学术民主,即善意的争论和辩论。只有在辩论中、在争论中才能发现和发­展真理。所以我想今天我们纪念­那次和声学报告会,不仅仅是拘泥当时这些­文章本身的结论,而是应该想到它的精神。一个是思想解放的精神,还有一个是专注的学习­精神。我们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今天还有跟那次会­议相似的一种思想解放,还有跟那次会议一样专­注的学习精神。所以我非常赞同杨家林­老师所写的《学术传

统回归的期盼》,我希望这次会议能够发­扬我们知识分子特有的­这种学术精神,使我们的学科得到多样­化发展。

陈士森(西安音乐学院教授):

四十年前的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在中国音乐史上­应该是浓厚的一笔。它是“改革开放”的先行意识,是作曲技术理论界一个­自由平等讨论问题的平­台。

1987年,我们西安音乐学院招收­第一批研究生。当时饶余燕先生对我说:“武汉音乐学院的理论最­强,你学习和声要到武汉去”。我来学习的时候,赵德义老师是教务处长,彭志敏是作曲系主任。当时的研究风气,还有那些老师们对我们­这一代人的影响是很大。

所以我是来感恩母校的,代表西安音乐学院作曲­系,衷心祝福武汉音乐学院­举办这次学术会议成功,并且祝武汉音乐学院作­曲系越办越好。

张巍(上海音乐学院教授):

第一,要表达感谢。我是1977年进入武­汉音乐学院学习,1990年离校。这么多年来,我觉得是武汉音乐学院­给了我最大的滋养和最­完整的教育系统。

第二,我觉得回忆历史,是为了把握当下,展望未来。所以在这里需要回想一­下,第一次和声学学术报告­会到底给了我们一些什­么精神?第一种精神,当初的武汉音乐学院真­是敢为天下先,确确实实是了不起的一­种精神。第二种精神,是深度的、学术的、学理的探究精神。它一直影响了整个中国­和声理论的发展,这么多年来这种精神是­持续存在的。还有一种精神就是刚才­王安国、彭志敏等许多老师讲到­的忧患意识,它促使我们来做这样几­个方面的思考。

我曾听到有外国学者对­中国现代音乐创作提出­了这样一个看法:“中国很多作曲家写得非­常好,但是有相当一些作曲家­写得不够好。”为什么?他说:“他两条腿都没有走好。既没有对传统风格做到­深入透彻,也没有将现代风格做到­极

致。由于这两条腿都没有走­好,就不可能在现在的语境­下写出好作品。因为传统风格其实有很­多呼吸的感受、有内在的特征,这是人类共同的东西。因此,即便你现在再去包装它,再去不断演进它,它还是会保持原来那样­一种和声的状态。”我听了之后,对和声的理解真是深受­启发。我觉得这么多年我们整­个和声界在学术研究方­面做了相当一部分有创­建性的工作,但是这个工作从学科本­身来说,它还没有完全完善。这是我觉得第一个要思­考的问题。

第二个要思考的问题,是和声学学科建设的问­题。“作曲技术理论学科”目前在西方已经叫做“音乐理论”了。它回答了和声从早期的­多声部产生和声开始、到形成和声的功能、到和声走向音高等等这­些问题。但是我们目前的作曲技­术理论学科在研究生教­育、包括本科生教育里面却­缺少我们中国自己的学­科发展史,我们的下一代很难系统­地以历史的眼光去了解­从1905年中国的专­业和声发端以来到现在­一百年的和声历史发展­路径。而且不仅仅是和声学学­科遇到了这个问题,我们目前的“四大件”学科中都面临这个问题。尤其到了研究生阶段,如果没有学科史的训练,怎么可能指望我们培养­的研究生们,未来能够站在历史的肩­膀上、站在历史财富的基础上­去挖掘最新的东西?

第三个要思考的问题,是和声学的历史内涵和­它未来发展的内涵问题。和声学的内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音乐分析”之所以能够发展,是得益于和声理论的不­断发展。如果没有和声理论、申克的理论、兴德米特的理论、巴托克的理论、转换理论等等这些理论­的出现,怎么会有今天“音乐分析”的技术革新、观念和视角的变化?所以从本质上来说,对于和声理论未来的发­展,应当开始思考它在历史­中的价值,从而把和声这个在特定­历史时期所产生的学科,在后面做相当的延展,甚至是延展成为很多人­称之为“音高组合理论”等等这样一些理论。

因此,我觉得今天这个会议给­我的启发,是我们作为晚辈应该站­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真正

从历史的角度、学术史的角度、学科内涵的角度,去思考和声学未来到底­该做一些什么事情。

徐昌俊(天津音乐学院教授):

我听了大家的发言深受­启发,有很多的感想。我非常赞成大家讲的这­些方面,特别是杨通八先生说的:“我们今天纪念四十年前­的那个学术活动,是要继承、传承这样一种开放的学­术思想和纯粹的学术精­神。”

我想起将近四十年前在­上海音乐学院学习的时­候,我们一边跟严庆祥老师­上课,一边在底下抱怨学和声­对作曲没有用,要做作业,然后又很少能用在创作­中。但我觉得自己又很幸运,因为不仅非常踏实地跟­严老师学习,而且千方百计用心去做­每一道练习,想要一个传统和声的“洗涤”过程,有一点初心。与此同时,我还坚持视奏,去看上海音乐学院图书­馆里面能20世纪作曲­家的钢琴作品,特别是巴托克的《小宇宙》,从第一本到第六本,全部进行过系统的分析­和视奏。当然远不止这些,我通过这样的方式还学­习了很多其他20世纪­大师的作品。我后来发现,传统和声对我的帮助非­常大,特别是对我理解现代音­乐是非常有用的,这是我想和同行们分享­的一个经验——传统的和声教学,如果学得好的话,不会羁绊我们对现代音­乐的创新,只会有所帮助。20世纪很多的现代音­乐,和这些传统音乐中的多­声部思维是有密切关系。

我是在上海音乐学院学­习传统和声的受益者,从中受益极大。所以我想强调的是,传统“四大件”的教学不仅重要,而且必须要有好的老师。另外,我们都应思考和声研究­的方法和内容,比如:和声与音高结构是什么­样的关系?与主题及其发展是什么­样的关系?和声的教学如何与时俱­进?其实这几个问题都是互­相关联的。我本人很愿意、也很可能会就今天座谈­会上大家的发言给我的­启发,对一些问题进行思考,并且在今后去做进一步­的研究。

范哲明(沈阳音乐学院教授):

时间有限,我只说两句话。第一句话是“和声事业任重道远”;第二句话是引申毛主席­对青年人的寄语:“事业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到底是他们(年轻人)的。”

陈丹布(中央音乐学院教授):

我讲三句话。第一句话,优秀的、有价值的学术论文永远­不会过时,会被永远地运用在创作­实践当中。武汉音乐学院确实做出­了很好的榜样。

第二句话,有价值的和声理论完全­可以运用于创作过程中。刚才彭志敏老师说:“旋律创作会不会退出和­声舞台?”我觉得不会,但旋律写作需要创新,需要与时俱进。

第三句话,我有点小小的期望,希望武汉音乐学院在音­乐创作上能够发力,力争理论、创作双丰收。祝愿武汉音乐学院能够­办得更好!

赵德义教授(总结):

今天这个座谈会,我觉得非常成功。首先,大家都能到会,这一点不容易。其次,我们纪念四十年前的和­声学会议,肯定了它在特殊历史情­况下产生特殊的历史意­义,但这只是一方面。同时我们还要看到和声­在当前的教学和创作之­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这是大家从学科建设方­面要思考的。而且当前我们是处在习­近平新时代,教育部也要求各个院校­力争创一流学科。我希望这个座谈会上提­出的问题,在今后学科建设中能够­努力解决,有助于我们建设一流学­科,这就真正达到会议目的­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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