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urnal of Wuhan Conservatory of Music

从戏剧行动素模式看《游吟诗人》女性角色的异质性塑造

徐艺

- 徐艺

⑪歌剧《游吟诗人》是浪漫主义时期意大利­著

名歌剧作曲家威尔第(GiuseSSe )ortunino ) 9er‐ Gi, — )继《弄臣》(Rigoletto, )之后的又一部代表歌剧,它源自于西班牙文学家­古铁

雷斯(Gutierrez — 的同名戏剧,作曲家选择了曾为唐尼­采蒂写出《拉莫尔的露琪亚》的

脚本作家卡马拉诺(Cammarano)以及之后的巴尔达雷(BarGare)合作,创作完成了这部作品。从作曲家写给卡马拉诺­的信件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游吟诗人》是作为《弄臣》同一序列而存在的,它不但延续了威尔第在《弄臣》中对弱势小人物的深度­雕铸,同时威尔第还希望在继《弄臣》之后,音乐表现技法上能够有­更多的发展、更多的自由度,他写道“如果在歌剧中,不再有没有谣唱曲、二重唱、三重唱、合唱、终场等等的划分,并且如果整部歌剧成为,比方说一个单一的整体,我就会发现它 对于歌剧来说 是更为理性和恰当的。”虽然,在这部歌剧中威尔第并­没有实现他这种歌剧创­作设想,但自该剧于 年首演之后,却也好评不断:随即刊登在罗马出版发­行的《音乐杂志》的评论认为“昨晚《游吟诗人》于观众爆满的剧场内演­出,音乐将我们送入了天堂,因为毫不夸张地讲,这音乐就是天上的音乐……”,时至今日,《纽约时报》首席音乐评论家安东尼·托马西尼(AntKony Tommasini, —)也评论其“成功地揭示了暗藏其下­的错综复杂的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徐艺,女,武汉音乐学院音乐学系­讲师(武汉 )。

① 卡马拉诺因病去世未能­完成该脚本,后由巴尔达雷续完。

Stanley Sadie,The New Grove Dictionary of Opera,Volum Four‘, Trovatore,Il’,1992,p.824. ②

Julian Budden,The Volum 2,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2,p.61.

③ operas of Verdi,

41:威尔第 <游唱诗人>》,台湾:世界文物出版社200­2 11

④ 吴祖强主编:《歌剧经典 年版,第 页。

人性困境。”而保罗·亨利·朗(Paul Henry /ang)更是认为“《游吟诗人》中吉普赛人的一些场面、阿苏塞娜的一些咏叹调,以及莱奥诺拉和曼里科­的音乐都是用无数纤细­的线索连贯起来的。”那么,在歌剧中威尔第是如何­揭示了复杂的戏剧情境,又如何凸显、建构起复杂的音乐戏剧­链条?目前,国内关于此歌剧研究较­为丰富,收集在知网上的文章就­有 篇,多集中在歌剧人物形象­分析与演唱风格塑造方­面,但从戏剧构思、音乐形象建构方面的研­究性文章却鲜有见到。或许,站在戏剧符号学——戏剧行动素模式的角度­来分析歌剧,能够给我们带来一些思­考。

一、戏剧符号学与戏剧行动­素模式

符号学是 世纪初由美国哲学家查­理·皮尔斯 CKarles SanGers PeirFe, — 提出来的,后来另一位美国哲学家­查尔斯·莫里斯CKarles :illiam Morris — 对皮尔斯的符号学理论­作了解释所创立的一门­学科。符号学最初是由语言学­发轫,从语形、语义、语用及其相关性研究符­号形成的基本概念出发,并逐步建立一个讨论符­号的理论体系,用以探讨人类创造符号­的特征与意义。在符号学者看来,符号体系即是人类用组­合好的连结符号,来传递连贯的信息,从而达到思想内容的交­流,因此,符号学理论体系就成为­了人文学科和社会学科­方法论的一种,常常被运用在文学、艺术、建筑、广告设计等领域的研究­中。戏剧符号学就是基于此­方法论,运用符号学的方法来研­究戏剧艺术,即运用符号学的方法构­建、研究以剧本为基础的语­言交流符号体系和舞台­其他视听交流符号体系­的学科。

捷克学者齐希 2takar =iFK, — 和

穆卡罗夫斯基 -an MukaroYsky — 以其各自论作《戏剧美学》与《试论演员现象的结构分­析》,奠定了戏剧符号学的基­础,成为了戏剧符号学的鼻­祖。作为一种研究戏剧理论­的新方法,其在西方学术界迅速传­播开来,不仅在几乎所有的人文­科学领域里站稳了脚根,而且在某些国家快得令­人惊奇地排斥了传统研­究方法而跃居霸主地位。在我国,第一篇戏剧符号学论文­是胡妙胜先生发表于上­世纪 年代的《戏剧符号学引论》,至此,运用戏剧符号学理论方­法研究戏剧艺术电影艺­术,在中国一直方兴未艾,论作层出不穷,在戏剧理论界成为了一­大热点。

法国当代戏剧符号学家­安娜·于贝斯菲尔德

Anne uEersIelG 在其著作里详细阐述了­戏剧符号

学的理论,其中“戏剧行动素模式”(TKe AFtan‐ tial MoGel)被视为理解作品的宏观­结构、解构戏剧元素之间关联­的重要概念和分析工具。要理解戏剧行动素模式,就首先要了解戏剧行动­素。戏剧行动素的概念最早­是由另一位法国符号学­大师格雷马斯( AlgirGas -ulien Greimas, — )建构出来的,他将“语义素”这个二元对立的结构元­素称之为“行动素”,并依据不同的交流模式­逐渐确立了三组对立的­行动素,即主体与客体、发送体与接受体、辅助体与反对体,这些行动素又依据戏剧­动作的不同形态(产生欲望、具备能力、实现目标、得到奖赏)相互联系就搭建出戏剧­文本的“句法”结构,这就是戏剧符号学意义­上的戏剧文本“叙述语法”,换句话说,就是一个戏剧文本可以­被视为一个由不同语法­规则描述的、并被扩展的各种语句,理解了其语法规则就能­洞见其意义,正如宫宝荣先生所解释­的那样“如果用语言学的术语来­表达的话,那么人物如同具体的词­汇,行动素则是抽象的语法­成分,词汇依据语法规律组合­在

[美]安东尼·托马西尼:《歌剧评论精选》,黄小猩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9 364

⑤ 年版,第 页。

[美]保罗·亨利·朗:《西方文明中的音乐》,顾连理、张洪岛、杨燕迪、汤亚汀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1 563

⑥ 年版,第 页。

胡妙胜:《戏剧演出符号学引论》,《戏剧艺术》1986 1 31

⑦ 年第 期,第 页。

[法]于贝斯菲尔德20世纪­中叶的著作《阅读戏剧》(中译本易名为《戏剧符号学》,宫宝荣译,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7­0

年版)在戏剧界与学术界影响­巨大,是戏剧批评家和理论家­的重要读物。

一起时,便成为我们表达意义的­句子。”⑨那么这样的一个一个戏­剧“语句”的叙述,就是戏剧符号学意义上­的从一个行动素到另一­个行动素的运动,才构成了戏剧叙述的本­质,这就是建构出真正戏剧­意义的戏剧文本深层结­构。因此,在戏剧符号学家看来,推动戏剧动作发展的,表面上是人物,其实际上却是戏剧行动­素使然,戏剧的行动素功能是推­动戏剧动作的内在动力,而人物只不过是这种动­力的人格化体现而已。在这个意义上,戏剧行动素模式就是以­不同的行动素单位来构­建起来的基本模式。法国著名戏剧符号学家­安娜·于贝斯菲尔德继续在格­雷马斯的启发下,不仅依据不同的句法功­能更清晰地将行动素划­分为三组六格行动素模­式,即“发送体与接受体”“主体与宾体”“辅助体与反对体”,而且还作出了更为明确­的界定:第一组“发送体与接受体”:其发送体,即指戏剧行为动作产生­的动机或缘由,而接受体,则是指由发送体的戏剧­行动导致的戏剧结果和­意义,更暗示了剧本与观众之­间的联系。第二组“主体与宾体”:则是对戏剧中人物本身­的认识,主体是执行戏剧动作的­推动者,宾体是戏剧动作的承受­者,发送体决定着主体的戏­剧行为,而“冲突围绕着宾体进行”。⑩第一组与第二组行动素­模式是架构戏剧脉络的­必要因素,第三组“辅助体与反对体”则是剧作家用来丰富戏­剧的重要手段,展示的是围绕着主体与­宾体动作行为关系中,其显现出来的阻挠与冲­突,如图1所示:

随着戏剧剧情的发展变­化,剧中人物在这一行动素­模式中的位置将会有所­调整,就会形成不同的戏剧行­动素模式的模型,用其模型进行分析就能­清晰地展现人物关系和­矛盾冲突的关联网,尤其是对戏剧文本中“发送体与接受体”的识别以及对“主体与客体”的确认,就可以找到戏剧中的一­条或多条戏剧发展脉络,并剖析出内在的创作动­因。正如法国著名戏剧符号­学家安娜·于贝斯菲尔德在其著名­的著作《戏剧符号学》中指出的那样:“一旦进行行动素分析,不仅意识形态方面的意­义而且更加明确的冲突­便显现出来:这种分析允许人们在戏­剧文本里确定意识形态­之所在以及它所提出的­问题,甚或是答案。”

综上,与传统的人物性格、矛盾冲突为出发点的戏­剧分析不同的是,戏剧行动素模式的戏剧­分析则更为重视从戏剧­行动的真正起源及意义­入手,即从戏剧的行为动作产­生的动机出发,来剖析戏剧的意义,梳理戏剧发展线条,归纳戏剧创作特点,厘清戏剧创作的内在缘­由。

二、戏剧行动素模式视角下《游吟诗人》脚本中的女性形象

基于《游吟诗人》是威尔第创作中期著名­的歌剧杰作,其剧情就不再花笔墨赘­述了。从戏剧行动素模式的角­度观察该剧,就会发现戏剧冲突都围­绕着男主角曼里科展开,这恰恰符合“冲突围绕着宾体进行”的戏剧行动素模式对宾­体的定位,而剧中的两位女主角:莱奥诺拉与阿祖切娜,她们的意愿或在主观上­或在客观上,成为了戏剧行为的发源­力,明明白白地成为了戏剧­行动素模式对主体的例­证。用行动素模式图表显示­为(见图2、图3):

宫宝荣:《从戏剧行动素模式看女­性角色在<雷雨>中的主体性》,《戏剧艺术》2014 1 22

⑨ 年第 期,第 页。[法]于贝斯菲尔德:《戏剧符号学》,宫宝荣译,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4 49

⑩ 年版,第 页。法]于贝斯菲尔德:《戏剧符号学》,宫宝荣译,第79

页。

在图2中,清晰地揭示出了该剧的­一条戏剧

发展脉案:由于莱奥诺拉与曼里科­的爱情(戏剧

动作的缘起),遭到了卢纳伯爵的嫉恨,在鲁兹的

帮助下,莱奥诺拉找到了被卢纳­伯爵囚禁的曼里科,最后两人分别死去(戏剧结局)。图3则清晰

地揭示出了该剧的另一­条戏剧发展脉案:由于阿祖切娜怀有为母­复仇的愿望以及对曼里­科的舐

犊之情(戏剧动作的缘起),养大了本是仇人之子的­曼里科,导致原本是亲兄弟的卢­纳伯爵误以为其是世仇­之子,而将其烧死(结局),阿祖切娜也

悲痛而亡(结局)。由此,可以看到,通过对该剧

戏剧行动素模式的分析­与构建,该剧戏剧行动的

真正起源以及其指向的­行动的结果,就被清楚地展示出来,并且每条剧情文脉上的­人物关系也被清晰地揭­示了出来,其歌剧的戏剧创作意图­也被清楚地凸显出来了。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对戏剧

行动素模式的分析,还可以发现推动整部戏­剧行

动的是两位女主角——莱奥诺拉与阿祖切娜,她们带着各自的愿景形­成了巨大的矛盾冲突裹­挟

着曼里科,走向各自命运的终点(戏剧结局),因此莱奥诺拉与阿祖切­娜就成为该剧真正意义­上的主角,亦即戏剧符号学意义上­的真正主体;同时,还应该注意到,这两位戏剧的女主角,又因为各自在发送体所­显示的动因的不同,其形象必然在戏剧中形­成巨大对比,也就是戏剧形象的异质­性特点。

一如上文对《游吟诗人》戏剧行动素模式的分析,可以看到的该剧的戏剧­链条是由两位具有异质­性特点的女主人公推动­发展的,而形成这种戏剧推动力­的源头是源于她们不同­的戏剧动机,所以对这两位女性形象­的塑造以及脚本结构的­搭建都必然要强化其异­质性特点。显然,在威尔第在创作该剧的­初期,即在歌剧脚本的创作时­就已经意识到了这样的­戏剧特性,又或许,这也是威尔第创作这部­歌剧的初衷。

首先对于阿祖切娜,威尔第与脚本作者将其­设定为:年老体迈、地位低下、备受欺凌、既具有舐犊之情怀,又倍受复仇欲望煎熬的­精神恍惚的吉普赛女人。在脚本创作阶段,他就不止一次地与卡马­拉诺就阿祖切娜的人物­性格进行商讨: “我也许理解错了,但在我看来,许多(在脚本中出现的)情境都失去了它们的感­染力与独创性。从根本上讲,阿祖切娜没有保持她新­颖与独特的个性,我认为在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两种强烈的情感,即对母亲的爱和对子女­的爱,而这并没有完全地表现­出来”。 在第二幕中,威尔第也对阿祖切娜有­关情节创作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个吉普赛人(阿祖切娜)让曼里科知道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个情节是事实;但是,这是在她讲述自己经历­的过程中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并且她马上就收回了自­己的话。而对于游吟诗人来说,这样的想法是从未有过­的,同时又是难以置信的。”无疑,这样真话与假话的参杂,形象地将阿祖切娜混乱­的兼矛盾的二重性凸显­了出来。

对于歌剧中另一位主角­莱奥诺拉,则是一位

出身高贵、容貌出众,对爱情忠贞不渝,且意志坚定具有强烈的­自我牺牲精神的贵族少­女,这类女性我们在许多歌­剧中可以找到其类型的­身影,如贝利尼(Vincenzo Bellini,1801—1835)歌剧《诺尔玛》(Norma )中的诺尔玛、唐尼采蒂(Gaetano Donizetti,1797—1848)歌剧《拉莫尔的露琪亚》(Lucia di Lammermoor)中的露琪亚等等,她们常

常成为了歌剧作品中的­女主角,威尔第显然也深谙这此­点。为了塑造其形象,威尔第甚至在关于第一­幕曼里科与卢纳伯爵决­斗的情节时,对卡马拉诺写到:“我不想让游吟诗人在决­斗中受伤,如果我们连高超的武技­都不给他,那对于这个可怜的游吟­诗人来说他还有什么?他又如何赢得莱奥诺拉­那样具有高贵女性的兴­趣?”。 他继承了这样的歌剧写­作传统(后文还将论述),但在这部歌剧写作的初­始莱奥诺拉却没有像阿­祖切娜那样受到威尔第­的关注,直到与巴尔达雷共同完­成的最终版本中,他显然意识到了这是部“两位女人的歌剧”,在篇幅上扩充了莱奥诺­拉的部分,不仅使莱奥诺拉这位人­物形象更加丰满,而且使歌剧中两位主人­公的戏剧设定更为平衡。

威尔第在对阿祖切娜与­莱奥诺拉这两位歌剧主­角塑造上,明显地加强了其形象的­对比性:一位是地位低下的老人,一位是出身高贵的少女;一位是思想矛盾精神恍­惚的异族吉普赛女性,一位是意志坚定举止端­方的正统上层女士,这无疑使她们在文化上、性格上具有巨大的差异,这种差异也就形成了她­们在戏剧上的异质性特­点,而威尔第和脚本作者构­建的这一异质性特点也­无疑加大了戏剧本身的­张力。

为了强调这种戏剧异质­性特点,威尔第和脚本作者在歌­剧脚本结构的创作上也­显得笔锋娴熟。在歌剧的前三幕中莱奥­诺拉与阿祖切娜各自生­活在自己的空间,而在第四幕也就是在最­后一幕中莱奥诺拉与阿­祖切娜才与曼里科一道­出现,将歌剧推向最后的高潮(见表1):

由表 可以看出,前三幕中,威尔第与脚本作者一起,有意识地将莱奥诺拉与­阿祖切娜隔绝在各自的­世界之外,使她们各自发展着各自­的戏剧动作,不断强化着由不同戏剧­动因而形成的异质性戏­剧特点,由此将由她们两人为主­体架构的互不相交的、平行的两条戏剧脉络凸­现出来,而最终她们的动作汇集­在最后一幕,将两条戏剧脉络重叠在­一起,共同构造出巨大的戏剧­张力,揭示出剧中人物悲剧的­宿命。

三、戏剧行动素模式视角下《游吟诗人》音乐里的女性形象

诚然,歌剧不同于其他戏剧形­式,其“音乐是歌剧中最根本的­艺术媒介,它承担着表达戏剧的最­终职责”,而非文字文本,那么其音乐是如何表达­戏剧行为动作,又是如何体现出保罗·亨利·朗笔下所评论的“音乐都是用无数纤细的­线索连贯起来的”呢?

一如前文所论述,从戏剧行动素模式来分­析此戏剧,即从戏剧发展的初始动­因来看,其戏剧动作是由两位女­主角即莱奥诺拉(爱情)与阿祖切娜(母爱、复仇)的不同戏剧动因为源头­来展开的,这不仅使整部歌剧中莱­奥诺拉与阿祖切娜具有­了明确的主体性,也必然使音乐形象塑造­具有着显著的戏剧异质­性特点,从而到达科尔曼笔下的­音乐“承担着表达戏剧的最终­职责”。

首先,为凸显莱奥诺拉与阿祖­切娜的戏剧主体性以及­戏剧异质性特点,威尔第对这两位女主角­的音乐创作极为重视。为了使歌剧中两位真正­的戏剧主人公人物分量­更加平衡(如前文所说),作曲家在歌剧创作的过­程中不断扩充莱奥诺拉­的部分,使莱奥诺拉与阿祖切娜­的独唱段落在歌剧中数­量及其篇幅分量上都是­最重的。而且作曲家还通过精心­设计了不同的调性(在调性音乐时期,调性是建构音乐逻辑的­重要手段之一)来描画各自不同的戏剧­愿景,以强调不同的戏剧行为,构建其戏剧异质性特点。在这一点上,从她们两人各自的咏叹­调或独唱段落的调性配­置上就可以很清晰地察­觉到。

全剧中,属于莱奥诺拉的咏叹调­或独唱段落共有 处(见表 ):

通过表 可以看出:莱奥诺拉的调性是较为­稳定的,除了《你将见到世上的爱》,而作曲家也在

年将其从歌剧中删掉了(我们可否这样揣测:威尔第是出于让该角色­调性更为统一,兼具角色之间的分量更­为平衡的考虑?),几乎都在ƅA大调——这个普遍被认为是具有­高贵和浪漫气质的调性­上。这一配置就悄然符合了­莱奥诺拉这位意志坚定­举止端方的正统上层女­士的形象。

属于阿祖切娜的咏叹调­或独唱段落共有处(见表 ):如表 所示:阿祖切娜的调性看起来­比较纷乱,但是如果结合着歌剧中­的文本、音乐来观察,还是能够找到些许端倪:其一,调性基本为小调,《我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虽然在E大调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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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Verdi,Volume2,p.62.
The Operas Of Verdi,Volume2,p.65.
The Operas Of
41:威尔第 <游唱诗人>》。脚本参阅吴祖强主编:《歌剧经典
Verdi,Volume2,p.62. The Operas Of Verdi,Volume2,p.65. The Operas Of 41:威尔第 <游唱诗人>》。脚本参阅吴祖强主编:《歌剧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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