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們慢慢來

我唯一的兒子今年5歲了。從他出生至今，我對他的教育方式仍處于矛盾與探索之中。懷孕期間是吃什麼吐什麼的，孕吐情況實在苦不堪言。得知胎兒是男孩后的第一個反應是，糟了，男孩是該怎麼照顧的，沒有經驗，怎麼養？腦海中一直浮現一個畫面：多年前在幼兒園兼職時，因不適應而哭鬧不停的小男孩在我面前吐了一大片奶，然后我也到廁所嘔吐一番。

兒子出世后，除了堅持親自餵養母乳，我仍把重心放在大女兒身上，以彌補對她強行停止喝母乳的過失。可男孩總是比較頑皮，砸壞眼鏡、按壞播放器、塗鴉牆壁和沙發等，幾乎每天都為他的舉動抓狂。有一段時期，他半夜總要重複看同一片英語教育光碟，直到睡着為止。我簡直被他逼瘋了，猛然想起決定要懷第二胎的時候，朋友曾勸我不要在龍年生孩子，我們屬狗的和屬龍的是八字不合的。但我並不以為然，因為大女兒已經兩歲，我的年紀也不小了，想要趕緊多生一個孩子，讓她有個伴。或許我們母子緣不夠深厚，但兒子並不完全刁難我的，我們也常享愉快的親子時光，就像有些貓和狗和諧相處一樣。

在兒子兩歲多時，老天爺又賞賜我一個小女兒。由于我孕前患水痘症，一直很擔心會對胎兒有影響，因此重心又放到了小女兒身上。兒子就像我和外子一樣，都是排行在兄弟姐妹之間的孩子，常常被忽略，也常常在父母沒察覺之下學會獨立。所以，他比姐姐早兩年學會按照時間表收拾書包，還會為自己的水瓶裝水。

儘管如此，我對訓練孩子的衛生整潔有些急躁，導致他常在弄髒桌椅或衣物時挨打。當無知與魯莽傷害了孩子后，內疚感揮之不散，鬱悶隨之而來，我只能靠做家務或娛樂去減壓，然后再重新想辦法解決問題。生氣時，覺得自己會衝動使出暴力，就要暫時離開“案發現場”。有時候，會看到他們其中一人提着掃帚和畚斗來打掃，雖然是越幫越忙，也總好過置之不理。

教科書講得一點也沒錯，有些事情，父母越懶惰越好。隨着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我終于發現了兒子的進步。從不喜歡刷牙，到張開口讓我聞他牙齒的清香，是一個美麗的偶然。為了訓練他刷牙，真的很傷腦筋。每天晚上都要軟硬兼施地逼他刷牙。后來我洩氣了，不理他，不幫他塗牙膏，讓他跟着姐姐一起去刷牙，反而讓我發現原來他不是不要刷牙，而是要用大人牙膏，不要我為他準備水果味道的小孩牙膏。

最近，我和兒子又遇到了溝通上的小問題。他和姐姐一樣熱愛華文，喜歡玩文字游戲，可是卻是調皮地玩。他總愛在我駕車時問“箱子”是不是很“香”、“重複”是不是毛毛蟲的“蟲”、“打包”是不是打了包起來等問題來考驗我的耐心。明知故問的，我會斥責；有道理的，我會清楚解釋，不讓他失去學習的興趣，因為我知道他是聽到我和就讀二年級的大女兒討論多音多義字，才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現今社會，有哪個父母不希望孩子乖巧懂事，輕鬆度過忙碌的每一天？然而，欲速則不達，孩子，我們一起慢慢來，一起成長，一起建立舒服自在的相處模式，打造親密的親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