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Metro Edition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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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祭出拆除核試驗場及暫停長程導彈試射與美國交換安全保障及經濟利益,朝鮮史上第一遭向美國發出“外交信封”,而這個特大號的信封也顯得“份量十足”。
雖然截至目前為止,美國總統特朗普并未公開信件內容,但他顯然對朝鮮捎來信函顯得相當高興,這大概可以從媒體刊登一張特朗普手拿着大號信封,與金正恩訪美特使金英哲在美國第三任總統托馬斯杰弗遜肖像前微笑同框的照片,探出端倪。
這張顯示朝鮮官員18年來踏足白宮的珍貴照片,在社交媒體平臺流轉,應這封信而起的各種幽默的說法也應勢而生,也有人調侃說,金正恩送來的是一封看起來頗為搞笑的大信封。
金正恩會認為特朗普能感受到他浮誇的展示的心意嗎?在耗費數個月相互冒犯和放狠話威脅之后,金正恩是否已經學到,影響特朗普的方法是讓他“自我感覺良好”。針對這一點,韓國總統文在寅在過去的4月就曾經嘗試,他稱特朗普可提名諾貝爾和平獎。
在國際分析員眼中,或許不是,又或許并非不可能,這個大信封只是朝鮮采取的懷柔策略,在國際上將金正恩包裝成合理且具有談判交易能力的國家領袖。
首爾朝鮮問題研究大學教授楊武仁認為,在嘗試迎合西方的外交準則的同時,平壤正費盡心思在華盛頓和首爾之間維持互惠關系。
青瓦臺政策顧問、首爾東國大學朝鮮研究專家高有煥認為, “從如此直接的形式及禮節份量來看,金正恩可能把私人信件視作一項朝鮮從來不曾有過的親切聯系。”對于金正恩這封特大信函,特朗普看來頗為滿意。不過,在社媒極為普及的今日,為何特朗普與金正恩還用寫信的方式來傳遞消息呢?
普林斯頓大學歷史學家哲利澤指出:“我認為通過傳送信件的戲劇性發展,有作為兩國慢慢地嘗試解決問題的目的。”
他認為,對於像特朗普和金正恩那樣狂暴的領袖,“信裡可以壓抑住情緒,而冷靜的字裡行間,有時在處理外交事務上是好的。”
第17屆香格里拉對話在新加坡召開,對於印度太平洋安全成為本屆重要議題,中國官方新華社刊文強調,中國提出的新安全觀以合作共贏的理念打破零和思維,有助於改善亞太地區安全局勢。
就在香格里拉對話會舉行前夕,美國決定將美軍太平洋司令部更名為印太司令部。外界認為,此舉除凸顯美方對印度的重視,以及因應美軍軍事體制變革需要外,實際上就是把遏制中國的兩洋戰略發揮到極致。
新華社題為“中國新安全觀有助於改善地區安全局勢”文章稱,亞太地區專家認為,亞洲安全局勢近來有所改善,中國的作用不可或缺。中國提出的新安全觀以合作共贏的理念打破零和思維,有助於改善地區安全局勢。
文章稱,今年以來,朝鮮半島局勢迎來積極變化。受訪專家們認為,中方一直堅持半島非核化立場,積極勸和促談,半島局勢緩和證明了中方主張正確以及中國扮演的重要角色。
香港大學政治與公共行政學系主任胡偉星認為,隨着特朗普政府“美國優先”政策的實施,其單邊主義色彩越來越明顯,美國在國際安全體系所扮演的角色也在發生變化。因此,很多國家開始思考美國是否可靠,並相應調整自身外交政策。這是亞洲安全秩序持續變化的一個原因。 監控在我們生活中無所不知無所不在,它甚至可以預測我們下一個選擇。
奧威爾所描述的陰暗恐怖的極權主義寓言《1984》,今天讀來仍然使人心靈震撼。撲面而來的是感知上的認同,書裏的內容似曾相識:兩套思維(同時相信兩套直接矛盾的思維或語言);層出不窮的新口號;思想警察;把異見者推向痛苦、絕望和毀滅的“友愛部”;策動戰爭的“和平部”;炮製下流作品以毒化大眾的機器。奧威爾使我們睜開眼睛,看到這些政權是如何運作的。
如今我們又可以用嶄新的方式來讀《1984》了 :通過焦慮中的恐懼,來衡量我們自己、我們的國家和我們這世界,究竟離奧威爾描述的地獄還有多遠。這是先知者的預言?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也許有啟迪性。它能感染人,也許有創意、有憬悟、有實用價值?絕對有。這部發表於1949年6月8日的作品,對於生活在饑餓疲憊和絕望的廢墟中的那些飽受摧殘的人們來說,更具有切膚之痛,使他們有了武裝。
讓人暈頭轉向的開卷第一句,“四月裏的一個陽光明媚冰寒徹骨的日子,時鐘指向十三點”,定義了現代暴政的獨特表
徵。主角溫斯頓的職業是“真理部”的審查員,為了適應國內當前的政治需要和風雲變幻的國際聯盟,天天篡改歷史。他和他的同事被全面監視和全面領導的“老大哥”圈養在一個被控制的單位中。
在《1984》的故事裏 ,電視屏幕監視着每個人,人人相互監控,相互告密揭發。今天的社交媒體也正是在收集我們的每個舉動,記下我們買了什麼東西,在網上發表了什麼言論。監控在我們生活中無所不知無所不在,它甚至可以預測我們下一個選擇。模擬消費者的選擇,用戶才是正被推銷的商品,而服務於政治目的而收集起來的這些數據,眼下就在扭曲民主的真實含義。
奧威爾明白,欺壓人民的政權需要隨時隨地樹立敵人。在《1984》故事中 ,他展示了如何通過宣傳煽動,任意炮製虛構的敵人。在描述“兩分鐘仇恨”時,他也預見到了網上那種流氓的德性。同眾人一樣被要求集會觀看血腥的記錄片時,溫斯頓觀察到:“關於兩分鐘仇恨,可怕的不是被要求參與,而是不可能不參與……一種可怕的恐懼和仇殺的衝動,去殺戮、去折磨、用 錘子砸爛別人容貌的慾望,像電流一樣穿過整個人群。”當下,政治宗教和商業組織全都在利用人的感情去煽動敵意。奧威爾驚人地指出,這樣的群眾運動會引發群眾性的深仇大恨。溫斯頓也觀察到了他自己內心的仇恨欲。捫心自問,我們自己會不會具有同樣的心理狀態?
現在請看奧威爾創造的標誌性獨裁者——“老大哥”,其荒誕與恐怖無與倫比。奧威爾的寫作植根於20世紀那些偉大的“主義”之間的鬥爭。他本人在西班牙內戰期間作為志願者參加了反法西斯鬥爭(他認為和平主義是一種以他人為犧牲的奢侈品),他認識到了共產主義只是一紙空頭支票。他參加的反斯大林組織遭受了斯大林一派的鎮壓。他目睹了信仰者的欺騙性。今天,國家主義、民粹主義諸如此類的一套套“主義”依然存在,照樣也在依靠激發那些最危險的感情和仇恨進行運轉。當今世界上無論你往哪裏看,都有“強硬”派在當權。他們的共同特徵是:都需要消滅反對力量,都對異議持極度的恐懼,都有瘋狂的自我膨脹欲。老大哥不再是笑話,他們到處都在趾高氣揚。
奧威爾關於未來的陰暗故事,最恐怖的是系統地剝奪語言的涵義。統治大權消滅了文字的詞義及其所表達的思想和感受。它與現實為敵。暴君總是盡可能地扭曲現實世界,力圖用幽靈和謊言取而代之。溫斯頓的第一次大膽的異議行為是躲避老大哥的視頻監控,開始寫日記,記錄下他自己的經歷和內心世界。他知道,這種寫作一旦敗露,意味着他將被判處死刑。他終於在酷刑 的折磨下屈服,被迫同意“二加二等於五”。他發現,他們確實可以“掏出你的心”,“將你胸膛裏的東西殺死、燒光,逼烤出來”。
《1984》的恐怖主義是對自我意識的毀滅和對現實世界認知能力的破壞。奧威爾的作品中沒有時髦的或淺薄的相對主義:一切都無法理順。這個故事勾勒出來的世界令人恐懼,在那裏,人們能夠使用的語言越來越少得可憐,人們的思想被意識形態扭曲得面目全非。
在暴政統治下,《1984》照例被禁止,當然不乏地下版本的存在。在被稱為穩定的民主國家,銷售額一直在上升。在印度、在英國、在中國、在波蘭,人們開始喜歡閱讀《1984》。在美國,隨着人們對特朗普政府的現實的探討,這本書的銷售額也猛增了。
我們不能把奧威爾的作品與作者本人分開。他越來越被視為聖人。他又會如何嘲笑那些為他而豎立的雕像?他對女權主義者(不是對女性)、素食主義者和其他群體的觀點,並不符合現在的標準。但他是一位有信仰的人。他安於一貧如洗。他為理想而奮鬥。他對同道一貫慷慨友善。他努力探索這個他所不喜歡的世界的真相。他從不屈服。他甚至向讀者展現了自己內心世界的病理性的陰暗面。他超然的操守是獨一無二的。
我們生活在一個因奧威爾的分析而改變了的世界之中。他啟發我們如何看待政治壓迫。《1984》也是艱難時代的指南。知識是一種力量。我們大家都在經受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