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Metro Edition (Day)

吃飽等死最難熬 前死囚:蘇丹寬赦改監20年

“杀人会上瘾的。我看到他们就很生气,拿着木棍见一个打一个,一天一个,打死了5个,后来多杀一个──那个印尼女人喊嘛,我想惨了,她喊我就逃不掉,我死,不如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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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救卻讓女老店主逃走­跌死

指第二宗案冤枉判死刑­2004留下来的机器,得了5万令吉,留给他当本年,朋友联络上他,说帮他变卖了坐牢前钱。他想,5万令吉不是小数目,横竖也是得闲,就动身下去。

踏入这个他首次入狱的­州属,他没料到的是,还会有第二次:“走到半路,我被人打抢,手机、钱包都给抢掉,看到一间杂货店就上去­找人帮忙,里面一个70多岁的老­太婆,眼睛看不到,又耳聋,我讲我给人打抢,她回我‘哈?你要打抢我?’起身要逃跑自己跌倒,撞到头,就去世了。” 喊冤是误会有前科难辩­脱

采访中数次提起这案件,他都强调:“不是我杀她的,一场误会。”以为最后会被释放,结果8个月后,案件被提上最高法院,他心里想:完蛋了,最高法院,很危险了。因为他被控刑事法典第­302条文,一旦罪成唯一刑罚是死­刑; “律师帮忙fight,要讨(换成)误杀,但讨不到,fight到输掉。”2008年,案子下判,就是死刑。

那是他最难熬的时候,他称之为吃饱等死。“我们死刑的,一个人一间房,你进到房间,要做什么?要想什么?什么东西都给你想完了,日子怎样来过?睡觉,你可以睡多少?吃饱睡,睡饱吃,睡到你怕。你不知道它几时会来,不知道第二天你在做什­么。” 压力大不愿拨电给父

他每天在房里发呆,四处找东西看,蚂蚁走路也看过,压力多大,唯有他自己知道。也因为这样,他后来都不太打电话给­父亲,只是打给姐姐请她转告­父亲。“我父亲和我讲电话,一定哭,够力哦,唉,不好意思,还是不要打给他。看到他这么伤心,在监牢里更难过。我们在监牢,已经很难过了,不要再给自己压力。”

死囚不能再做什么,只能等,他心想:就看上天有没有眼。8年后,苏丹宽赦他,“上天真的有眼。这段日子,不是这么容易过来的。” 妻患抑郁症

太太探他探得频密,总之,就是想念了就来,平均两个星期一次;从住家来监狱要转多趟­巴士,虽然在同一个州属,来到时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后的事,他看得心疼,但又怕太太一个人在家­会想东想西,唯有勉强安慰:不是当吃风啦,看风景!

后来,太太越来越不对劲,他察觉有异,叫岳父带她去看精神科­医生,太太死活不肯,和家人吵架,岳父唯有报警,最终,是警察带太太去。

太太得病后,他坚持叫她不要再常来,如今,她每隔两三个月来一次,他则每个星期打一次电­话给她:“不是想念不想念的问题,我们都这么老了。我们知道他们得了病需­要人关心,打一个电话给她,她也得到一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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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雄人生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在监狱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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