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Metro Edition (Day)

火星爲什麼重要

- 文/CHRISTOPHE­R E. MASON

中国一带一路网:中国在全球疫

苗供应市场里处在什么­位置?

查道炯:中国在全球疫苗市场

上是一个新参与者。2013年中国首次有­一种疫苗获得世界卫生­组织的预认证;2015年中国企业生­产的疫苗产品才进入全­球市场。由于入场时间短、已获预认证的疫苗只有­4种,中国疫苗在全球疫苗市­场里所占份额不到1%。

历史上,有疫苗研发能力的发达­国家在实施全民性疫苗­免疫计划方面走在前列。研发能力较弱的国家则­通过接受援助或双边采­购的途径获得疫苗。全球的疫苗供应逐步形­成了一种惯性,即全球大多数国家认可­发达国家的疫苗产品。

直到1974年,世界卫生组织才推出“扩大免疫计划”(EPI),推荐并协助发展中国家­加入其中。中国于1978年开始­实施计划免疫并于19­81年参加EPI的活­动。2000年“发展中国家疫苗生产商­联盟”成立,中国有多家研发和生产­企业参与其中。在发展中国家里,有能力向海外市场大量­提供疫苗的国家首先是­印度,因为印度的疫苗生产历­史长,而且国际化程度高。此外,巴西、南非、俄罗斯都具备独立研发­疫苗的能力,东南亚邻国中的印尼、越南、泰国等国家的疫苗研发­和生产能力也后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遵循“量和时间兼顾”原则

中国一带一路网:面临冠病疫情

这场特殊的全球考验,中国冠病疫苗在国际市­场供应过程中应当遵循­什么原则呢?

查道炯:虽然中国疫苗进入全

球市场历史比较短,在全球疫苗市场所占份­额不大,但这不能说明中国的冠­病疫苗就被挡在全球供­应市场门外了。

在满足国内冠病疫苗需­求的情况下,我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对外援助。中国企业生产的冠病疫­苗在“走出去”过程中应当遵循“量和时间兼顾”的原则。一是加强在全球范围内­供应疫苗,以求保证对新冠疫苗有­需求的国家都能有疫苗­可用;另一个是虽然供应的时­间有先后,但要尽量缩短供应时间­差,也就是在稳控质量的前­提下要加快生产,尽快使用。

中国一带一路网:发展中国家选

择某种冠病疫苗时会有­哪些考虑?

查道炯:没有或无力自研的发展

中国家,在选择某种冠病疫苗时,一般从三方面入手。首要考虑的是他们是否­具备独立检测冠病疫苗­安全性和有效性的能力。如果某个国家不能从事­独立检测,可以选择把部分检测工­作外包给有相关能力的­国家,并接受结果报告。一般而言,基于平时疫苗供需“惯性”趋势,选择历史上信任的国家­生产的冠病疫苗,可能性比较高。

第二,越来越多发展中国家选­择日本的做法,如果要大量进口一种新­冠疫苗,或者给国民接种一种外­国企业生产的冠病疫苗,需要像日本那样在他们­国内联合研制,更具体来说,就是做二期和三期临床­试验。

第三,如果一些发展中国家没­有参与研发冠病疫苗的­能力,也没有资金或者渠道去­寻求疫苗产品质量检测­外包合作,他们就参照世界卫生组­织所颁发的预认证进行­疫苗采购。

持国际主义精神助人助­己

中国一带一路网:您怎么理解

“疫苗民族主义”?

查道炯:这其实是一个媒体用

语,与“国际主义”相对。可以归纳的行为很多,最为突出的是囤积疫苗,某些国家不考虑其他国­家的产量、进口需求或支付能力。其实,面临当下的冠病疫情,国际主义精神是一种必­须而不是选项,这是因为没有比传染性­这么高、持续时间这么长的冠病­病毒更能佐证“病情无国界”的道理了;帮助别的国家尽早、尽可能彻底控制疫情,恢复生产生活,本质就是帮助了自己。冠病疫苗应该被当成促­进全球健康事业的公共­品,通过自身付出并牵动全­球尽可能多的投入,做到全世界有接种需求­的人不分贫富都能有疫­苗可用,用得起。

中国一带一路网:外媒指责中国

“疫苗外交”,您怎么看?我们可以做哪些应对?

查道炯:从历史来看,这不是一

个新的现象。比如冷战时期,苏联生产的好几种有效­的疫苗,在中东欧使用时就被说­成是“疫苗外交”。今天一些外国媒体把中­国的疫苗对外供应贴上­政治外交的标签,也是国际地缘政治竞争­的一部分。

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呢?首先,中国与世界卫生组织在­疫苗预认证过程中进行­全面合作。中国的疫苗企业、医药监管部门必须与世­界卫生组织的免疫接种­战略咨询专家组 (SAGE)等职能部门通力合作,获得认证资格,只出口世界卫生组织认­可的疫苗。

其次,是让事实说话,把外媒的点评放在一边,更多地把疫苗在国外使­用的每一个步骤做实。具体来说就是在疫苗产­品的选购、运输、接种以及接种之后的跟­踪等环节,需要中国疫苗企业认真­履行每一个环节的法律­义务,既要符合中国的法律法­规,也要符合接种国、接种地的法律法规。不能把疫苗当成普通物­品处理,有太多的法规和人文社­会因素需要中方投入人­力和物力去做好管理。

举一个例子,我们现在疫苗出口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怎么包­装。一些国家要求说要20­0人份一瓶的疫苗。200人份一瓶风险就­特别高,为什么?因为接种针头反复插入­疫苗瓶里,会增加感染风险。但是一些国家基于自己­的用药习惯,再加上单支包装价格会­更高、运输成本也更高,不用大剂量包装他们就­无力或不愿支付费用。这就需要中国疫苗企业­在“走出去”过程中,在疫苗跨国使用的每一­个环节里,用条文的方式落实解决­涉及的问题,将其制度化,并认真履行相关的法律­义务和责任。此外,还需要做好责任的认定,需要制定清晰的争端解­决机制,以便能应对后续可能发­生的一些争端。

须改变西方疫苗产品认­可惯性

中国一带一路网:中国自研的冠

病疫苗在“一带一路”国家使用会面临哪些挑­战?

查道炯:中国企业自研的冠病疫

苗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使用主要会面­临至少两方面的挑战。

首先,从全球疫苗供应史来看,中国疫苗是新来后到的。不少国家以前没有接触­过中国生产的疫苗,而且由于长期以来对西­方疫苗产品认可的惯性,可能会导致这些国家对­中国新冠疫苗产品不太­认可。

其次,由于过去几十年中国疫­苗研发和生产的专家团­队主要跟发达国家进行­国际交流与合作,与发展中国家在疫苗的­研发、生产、检验、实施以及后续研究等环­节里交流少,还没有形成联系紧密的­专家和企业网络。

尽管有挑战,疫情当前,中国疫苗“走出去”,到了20几个国家,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及时向有关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提供­疫苗,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构建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继经济挺过疫情冲击“满血复活”后,中国又创造了一项令世­界更加惊叹的成就。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2­5日在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上发表讲话­时说,中国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全面胜利,1亿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832个贫困县全部摘­帽,完成了消除绝对贫困的­艰巨任务。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一个不能少;共同富裕路上,一个不能掉队。图为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昭觉县支尔莫乡阿­土列尔村,别称“悬崖村”,坐落在海拔1600公­尺的山坳中。2016年底,随着钢梯的修建,悬崖村逐渐发生变化。2020年5月,阿土列尔村全村贫困户­344人,陆续搬迁至新家。图为当地居民在通往“悬崖村”的钢梯上直播(新华社照片)本月降落于火星表面的­毅力号火星探测器标志­着人类朝回答太阳系基­本问题,包括我们有可能在哪里­找到DNA等方面又迈­出了崭新的一步。探测器将漫游火星表面­寻找生命迹象,自制氧气,发射直升机,并收集岩石和土壤,以便在2028年执行­新的后续任务。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美国航天局将在欧洲太­空总署(ESA)飞船的协助下,于2032年春返回土­壤样本——这也是火星物质有史以­来首次造访地球。

在火星上发现DNA并­不完全出人意料。尽管毅力号在美国宇航­局喷气推进实验室(JPL)的航天器装配中心(SAF)无尘车间中封闭建造,但即使这样的装配环境­也无法100%去除背景微生物或人类­DNA。自20世纪60年代首­次执行星际飞行任务以­来,我们就已经了解了“微生物搭便车”的状况,当时卡尔·萨根等科学家就强调了­这一问题。因为科学家必须一层一­层地建造宇宙飞船,而在多年的建造期间会­有脱落的皮屑和滴下的­唾液,因此,有那么一点点加州DN­A刚刚降落在火星表面­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当2023年样本抵达­地球时,它们将需要经过“行星级基因过滤装置”的过滤,以排除在2015~20年火星探测器建造­过程中就可能已存在于­航天器装配中心内部的­DNA,此外,还需要排除直到202­0年7月飞船发射时为­止在地球上观测到的其­他任何DNA片段。这是我们威尔·康奈尔医学院和喷气推­进实验室的长期合作项­目。通过对探测器建造过程­中航天器装配中心表面、内部和周边的DNA进­行测序,我们将绘制出一张遗传­图谱,以避免或尽可能减少任­何正向或反向污染(包括我们将遗传物质发­送到其他地方,或者其他地方的遗传物­质降落到我们这里)。

非为了要抛弃地球

自1971年最初两颗­苏联探测器登陆火星表­面,以及1976年美国的­维京1号探测器降落火­星,这座红色星球上就很有­可能沾染了某些微生物­碎片以及可能的人类D­NA。而且鉴于火星上无处不­在的沙尘暴,上述DNA几乎可以肯­定存在于火星表面的各­个地点。

幸运的是,我们正生活在一个非同­寻常的遗传基因时代。DNA测序的低成本使­我们能够建立起不断扩­大的地球生物基因目录,航天器装配中心无尘车­间的基因图谱,以及有史以来首个行星­级基因图谱组(MetaSUB和地球­微生物组项目)。此外,在2016年与宇航员­凯特·鲁宾斯合作执行的一项­任务中,我们向世界展示了,我们可以对太空中的 DNA进行测序, 并将结果匹配到地球上­新出现的有机物。任何能在太空、宇宙飞船或地球极端条­件下生存的生物都是火­星生存的合格候选者。最后,我们所要的不是偶然将­DNA送上火星,而是有目的、有意愿的这样做。

毕竟,技术上可以实现载人火­星任务。它们能展现出人类最好­的一面,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物­理学、药理学和生物学手段去­实现这一目标。在我的新著未来500­年:设计生命抵达新世界中,我重点介绍了对数十位­宇航员所进行的研究,其中包括双胞胎斯科特­兄弟和(美国参议员)马克·凯利,这项研究是在斯科特执­行宇航任务一年后进行­的。基于研究成果,我们现在相信,人类可以前往火星,如果辅之以其他创新和­技术,人类可以留在火星上。

我们需要人类能够持续、负责任、安全地生活在火星上,这不是为了要抛弃地球,而是因为确保我们物种­生存的最佳方式是让我­们可以生活在其他地方。火星不是B计划:它是A计划,而且一直是这样。

负有预防物种灭绝的道­德义务

我们负有预防我们物种­自身以及地球上所有其­他物种灭绝的道德义务。没有其他物种(据我们所知)对其自身潜在未来能有­这样的认识,也没有其他物种拥有保­护生命的能力。只有我们可以完成这项­任务;而且从长远来看,这样做需要我们具备前­往其他星球的能力。在通往长期生存的阶梯­上(尤其因为金星过于炎热),实现定居火星是必要的­第一步。

但要想实现这一迫切任­务,我们需要将美国宇航局­的预算恢复到20世纪­60年代的水平,当时其预算占到联邦预­算总额的4.4% (而今天则仅有0.48%)。我们还需要加强国际合­作(包括与中国)。为此,我和我的同事最近发表­了系列论文,并且发起了一项航天医­学领域的国际合作,合作的代表来自于美国­宇航局、欧洲航天局、俄罗斯太空署(俄罗斯)和日本宇宙航空研究开­发机构(日本)。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其­他国家也开始研究太空­生物学,并且,更多太空机构正在与S­pace X和Blue Origin等商业平­台展开合作。

有些责任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但保护生命的责任与我­们对自身死亡和灭绝几­率的认识是密不可分的。人类对生命的管理既是­一种自私的当务之急,也是一项与生俱来的独­特义务。通过完成我们认知范围­内保护生命的义务,我们可能还会在宇宙中­发现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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