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利康為什麼成了過街老鼠？

去年1月，疫情还未肆虐全球前，牛津大学Sarah Gilbert教授的团队，已启动他们改良多年的黑猩猩腺病毒载体“疫苗平台技术”（vaccine platform technology），研发冠病疫苗。

这群怀抱理想主义的科学家，希望以这非盈利疫苗来拯救世人。当全球中低收入国都殷切期盼，一切都光辉灿烂的时候，阿斯利康（AZ）疫苗却连摔多跤，惨变许多人眼中的过街老鼠。尤其当接种后死亡案例一再在欧洲各国发生，就算一宗这类个案也是太多了。

无论如何，纵观过去一年多的事态演变，会发现它“过街老鼠”的臭名，还包含许多被人们忽略的内幕。这得从牛津大学的实验室说起。

1.学界和业界的不协调： 2020年2月，瑞典AZ制药公司（疫苗界的新手）加入合作团队时，牛津科学家已开始临床试验；但科学原理和学术程序，在某种程度无法符合制药工业的特定条件。例如，初步阶段只有少于4%的70岁以上受试者、缺少55岁以上共病症（comorbidity）受试者、某些受试者错误接受半剂疫苗却达致90%更高有效性；虽然意外发现在学术研究并非罕见，但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却不接受这种惊喜，因此对牛津的数据持怀疑态度。

2.专家对疫苗数据的指控： 2020年9月，试验因两名受试者患横贯性脊髓炎（Transverse myelitis）而喊停，经调查后证实和接种无关，英国当局因此放行；FDA却认为牛津没公开足够数据，继续中止试验长达两个月。试验尔后重启，但各方信心已被影响。2021年3月，美国一些专家指控AZ造假该国试验结果，重查后发现有效性为76%（之前是79%）。至此，成见已大致凝聚成形。

3.美、德、俄媒体的攻击： 2020年9月，美国媒体开始对AZ公司发动攻击，指责它试验数据不透明。2021年1月，德国媒体引用错误资讯，说AZ疫苗对老人的预防死亡保护率只有8%。2020年10月，俄罗斯媒体大规模宣传抹黑所有他国疫苗，AZ因前述问题首当其冲，被捏造成安全性和有效性低的疫苗，甚至说它是“猴子疫苗”，接种后会变猴子。

4.欧盟提出法律诉讼：2021年2至4月，比利时的AZ疫苗制造厂出现问题，导致无法按2020年8月所签合约依时提供疫苗给欧盟。代表27国的欧盟起诉AZ，要在9月前获得4亿2千万剂疫苗；6月18日，比利时法院裁决AZ必须供应欧盟5千万剂疫苗。对此，学界看法普遍倾向“脱欧后双方交恶”所引致。

5.罕见严重不良反应的证据：2021年3至4月，欧洲各国发生多宗血栓案例后（目前机率百万分之5至6.5），University College hospital一脑部血栓病例被确认为AZ疫苗所引发，该大学Marie Scully教授同时提出能提早诊治血栓的方法。和AZ一样，虽然其他疫苗也被证实有种种罕见严重不良反应（除了数据不透明的某些疫苗），比如辉瑞和Moderna疫苗接种后患各类血栓的机会是“百万分之0.6至5.0”，全世界长者接种辉瑞疫苗后不幸去世的个案也不少（比如韩国数据是辉瑞93对比AZ 60），但AZ就比较“受关注”。

6.卫生总监的倒米推文：7月1日，卫生总监的推文“辉瑞88%vsAZ 60%”对抗Delta变异株的有效性，引起我国民众进一步对AZ心生疑惧。事实是，有效性的预测牵涉太多因素（年龄、身体状况、族群基因组等），但凡超过WHO的50%门槛的疫苗，都足以协助达致群体免疫。还有，根据英国官方研究，AZ疫苗预防因Delta毒株而住院或死亡的保护率是92%，这才是我们应该注重的。

一款疫苗能否成功被研制，尔后用于济世救人，疫苗的形象、民众的信任都至关重要。

但以上这些种种内外围因素，加上民众对政府（如大马、台湾）的不信任，导致民众普遍对AZ疫苗信心欠缺。

在这确诊数字居高不下的当前，人们应该认清各款疫苗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好坏优劣”的事实，只有高效保护我们和家人免于重症或死亡的功能，比较、挑剔、选择疫苗只会徒增精神负担。

就如小时候家里长辈时常告诫小瓜们做事不要优柔寡断、三心两意的口头禅：“选来选去，选到一粒臭龙眼”（福建话）。

那粒臭龙眼很可能就是“病毒上身”。拿到什么疫苗就打什么吧！ （数据和资讯来源：2020年9月《自然》新闻、12月《The Lancet》论文、2021年5月11日medRxiv预印本论文、5月《BMJ》论文、6月《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论文、3月12日Forbes辉瑞全球研发部门前总裁John LaMattina评论、3月7日The Wall Street Journal报道、5月24日Korea JoongAng Daily报道、6月14日Public Health England报告、6月26日The Guardian报道、6月18日BBC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