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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債崩 美債須引以為戒
美國債市價值約24兆元，被認為是世上最重要的市場。它的平穩運作直接影響美國管理其政府的能力，以及更全面金融體系的健康；但這個前提在於交易員認為美債是個安全的資產。如果美國債市突然崩盤，會是什麼樣的情景？自從英國債市出現崩盤，英國央行被迫進場緊急干預以來，美國官員和華爾街銀行都更頻繁地提出這個問題。令人擔憂的是，共和黨人和拜登總統就債務上限問題在2023年攤牌，可能會出現類似的清算時刻。
財政部長葉倫10月底指出：「美國輪不到國會議員來說三道四，他們認為美國的信用評級可以妥協並威脅讓美國國債違約，他們應該要知道美債是全球金融市場基石。」由於不確定性使投資人處於觀望狀態，而外國央行和政府正在尋找方法來支撐其陷入困境的貨幣，美國債券的交易比平時更加緊張。這種情形令人擔心，一旦發生突然的衝擊，可能會特別嚴重。美國商銀美國利率策略主管卡巴納(Mark Cabana)說，「大多數人都認識到當今市場存在潛在的脆弱性。」「易碎品總是非常脆弱。」
波動性上升
與價格走勢相反的指標10年期國債殖利率一直在急劇上升，從8月初的2.6%和年初的1.5%升至10月的4.2%。在典型的政府債券擴大交易模式中，這些大動作反映出需求的下降。雖然美國國債通常在不確定時期被視為避險投資，但對於Fed將繼續升息多久以及高通膨將持續多久都缺乏明確性，這讓傳統買家更加猶豫不決。葉倫表示，財政部正在密切關注局勢，承認交易「反映出經濟前景的更大不確定性」，雖然「交易量強勁，投資人仍能執行交易」。她在9月底的一場演說中指出，「財政部正與金融監管機構合作推動改革，以提高債市吸收衝擊和破壞的能力，而不是放大它們。」以最近的歷史為例證，當市場開始失控時，美國國債也不能倖免於動盪。例如在2020年3月，對新冠疫情的恐懼導致罕見的動盪，Fed很快就恢復投資人信心，前提是它宣布大規模購買政府債券。目前市場看似緊張，但仍處於控制之下，不過外交關係委員會研究金融脆弱性的資深研究員塞瑟(Brad Setser)正在關注日本等國家央行或政府拋售國債的程度。隨著美元開始瘋狂反彈，壓低其他貨幣，官員們已經開始干預以試圖限制匯損。例如，日本曾試圖支撐正在下跌的日元；日元兌美元匯率在10月底跌至1990年以來最低水平。雖然官方數據大多是落後指標，但曾擔任拜登政府顧問的塞瑟表示，「愈來愈多證據證明，某些央行開始成為美國國債的溫和賣家。」
Fed也開始縮減疫情時期買進的部位，這個過程被稱為量化緊縮。如果需求保持低迷，債券供應的增加可能會進一步推高殖利率。塞特表示，「隨著Fed量化緊縮，市場需要吸收的美國國債數量顯然會增加，而利率路徑的不確定性正在給市場帶來更多的內在波動。」
債務上限擔憂
美國債市比平時更加脆弱的跡象，正讓投入者和監管機構保持警惕，尤其是在英國發生債市危機之後。
英國前總理特拉斯(Liz Truss)於9月公布的減稅計畫同時擴大借貸力度，引發了投資人反彈和政府債市的混亂。由於高度依賴殖利率操作的退休基金面臨壓力，英格蘭銀行不得不宣布三項單獨的干預措施以恢復平靜。
前Fed官員、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資深研究員加格農(Joseph Gagnon)說，「讓人們擔心的是英國發生的事情。」美國退休金產業的結構與英國不同，許多引發影響的因素都是英國獨有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研究金融危機歷史的講師戴伊(Kathleen Day)指出，自2016年英國投票支持英國脫歐之後，投資人對英國的信心就已減弱。即使如此，這次事件還是引起美國政府債務交易員和政策制訂者的注意。讓人在意的一個擔憂是，如果共和黨人在今年秋季的期中選舉後，控制了國會一院或兩院，他們將利用可能需要在2023年調高的債務上限作為與拜登的談判策略。塞特說，「債務上限可能是美國最大的機構惡習，它帶來一些全球風險和美國債市的風險。」雖然每回債務逼近上限時決定方式已經司空見慣，但由於金融市場處於緊張狀態，這次風險可能會更高。戴伊說，「如果美國不提高其債務上限並違約，那將會是世界末日。」葉倫指出，在必要時提高債務上限是「絕對必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