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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慈欣的科幻寫的是現實感
由於科幻小說《流浪地球》改編電影成功,讓劉慈欣在繼獲雨果獎之後,又一次成為大眾傳媒關注的焦點人物。而想要再次清晰辨認他的精神星圖,掌握他的科幻世界幾大關鍵詞,無疑是非常有價值的。
2018年11月8日,劉慈欣在美國華盛頓被授予克拉克想像力服務社會獎。他也成為獲得該獎的第一位中國人。阿瑟.克拉克爵士是20世紀享譽世界的英國科幻小說家,其科幻作品多以科學為依據,代表作《2001:太空漫遊》於1968年被導演斯坦利·庫布里克拍攝成同名電影。
克拉克 他創作的原點
克拉克獎是英國科幻小說最高獎項,或許沒有雨果獎的名聲那麼響,但對劉慈欣來說,克拉克獎對他意義更為重大。因為克拉克是他科幻創作的原點。劉慈欣說,「我的所有作品都是對《2001:太空漫遊》的拙劣模仿。」
在上世紀80年代初,中國出版了《2001太空漫遊》,這部科幻小說第一次激活了劉慈欣的想像力。「讀完《2001太空漫遊》的那天深夜,我走出家門仰望星空,看到銀河,我突然覺得,星空與過去完全不一樣了,我第一次對宇宙的宏大與神秘產生了敬畏感。而後來讀到的《與羅摩相會》,也讓我驚歎如何可以用想像力構造一個栩栩如生的想像世界。正是克拉克帶給我的這些感受,讓我後來成為一名科幻作家。」《紐約客》編輯兼撰稿人喬舒亞.羅斯曼就將劉慈欣喻為「中國的阿瑟·克拉克爵士」。
在《2001太空漫遊》中,在已經過去的2001年,人類已經在太空中建立起壯麗的城市,在月球上建立起永久性的殖民地,巨大的核動力飛船已經航行到土星。而在現實中的2018年,再也沒有人登上月球,人類在太空中航行的最遠的距離,讓劉慈欣感到遺憾:「也就是途經我所在的城市的高速列車兩 個小時的里程。」與此同時,信息技術卻以超乎想像的速度發展,網路覆蓋了整個世界,在IT所營造的越來越舒適的安樂窩中,人們對太空漸漸失去了興趣,相對於充滿艱險而真實的太空探索,他們更願意在VR中體驗虛擬的太空。這也讓劉慈欣感慨,「這像有一句話說的:說好的星辰大海,你卻只給了我Facebook。」
「為了逃離平淡的生活」
在科幻領域中,有一個傾向:人們的目光從星空收回,科幻小說更多地想像人類在網路烏托邦或反烏托邦中的生活。科幻的想像力由克拉克的廣闊和深遠,變成賽博朋克的狹窄和內向,讓劉慈欣也堅定自己的美學,「我一直在描寫宇宙的宏大神奇,描寫星際探險,描寫遙遠世界中的生命和文明,儘管在現在的科幻作家中,這樣會顯得有些幼稚,甚至顯得跟不上時代。」
2007年,中國國際科幻.奇幻大 會期間,在女詩人翟永明開辦的「白夜」酒吧,劉慈欣和著名科學史家江曉原教授之間有一場十分精采的辯論。劉慈欣的旗幟很鮮明:「我是一個瘋狂的技術主義者,我個人堅信技術能解決一切問題。」在全世界敢這樣直接亮出底牌的人不多。劉慈欣舉了一個例子:假設人類將面臨巨大災難,在這種情況下可否運用某種芯片技術來控制人的思想,從而更有效地組織起來面對災難。而江曉原則認為腦袋中植入芯片,這本身就是一個災難,因為這會摧毀人的自由意志,帶來人性的泯滅。總體來說,劉慈欣隨技術而來的未來,總體持樂觀態度。他知道,美好的未來是要付出代價的,「這種代價之大有時到了需要考慮值不值的程度。」但從他個人感覺總認為是值得的。對於技術發展帶來的未來發展設想,劉慈欣曾經這樣描述他的兩大「腦洞」:「目前我只能夠設想,兩個大的方面。一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