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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明珠瞄準退休福利
懲教局獄警
晚上10時多,44歲的石明珠來到紐約市雷克島(Rikers Island),準備接11時的班,展開8小時的工作。她是紐約市懲教局(New York City Department of Correction)的獄警,工作已經10年。石明珠說,獄警要維持獄中的秩序和安全,以保護社會每一個人,這份工作的種種,除非身歷其境,否則很難想像。
紐約市懲教局管理12個設施,其中9個在雷克島,還營運表維醫院
、艾姆赫斯特醫院兩家醫院的監獄病房,以及紐約五個區法院的所有設施,每年進出監獄的人犯大約10萬。
懲教局目前大約有8000獄警,有白人、非洲裔、西語裔、亞裔及其他少數族裔,亞裔大約2%。
為了家人 35歲努力考上
石明珠來自香港,十幾歲移民到美國,大學畢業後做過幾個工作,結婚後辭職在家專心帶孩子。等孩
子漸漸長大,她想如果可以謀個政府工,可以有保障,且工作滿20年後退休可享福利,將來不要變成孩子的負擔。「坦白說,懲教局退休制度是不錯,但是當時我已經快要35歲了,擔心自己考試考不上,或是體能無法負擔。」她認真準備,在家人鼓勵下,通過考試。通過考試一個月,就收到受訓通知,經過22周訓練,她被派到雷克島監獄,一做就是10年。她回憶,剛入職時薪水真的不高,年薪2.5萬元,扣稅後,每周拿回家350元;但是受訓就開始領薪水,也開始享受福利,且薪水會調升。現在,懲教局剛入職的獄警年薪比以前好,若是加班,可以有4萬至5萬元。她目前年薪達到8萬元,聽起來不錯,但是非常辛苦。
珊迪颶風 連上40小時班
石明珠說,獄警工作是有危險,但整體風險並不是太高。不過,囚犯不是普通人,任何人只要在監獄待上一天,就知道獄警所處的環境。第一年,她每天都想辭工回家,但是她告訴自己要撐住,第二年開始就比較順了。獄警的排休方式特別,每上四天班休兩天,一個班八小時;需要加班時,工作時數會變得很長。有可能早上7時上班,3時下班,因為人手調度,督導可能要求你繼續再做一班,直到晚上11時下班,第二天上午7時又要上班。
石明珠最難忘的是2012年珊迪颶風侵襲東岸,她連續當班40幾個小時。颶風來的那天,她本是休假,但想到有些同事可能因沒有交通工具無法到班,便主動聯繫督導去上班。那天,她從下午3時開始當班,做了12個小時後,督導要求她留下來。她希望回家沖個澡再返工,雖然辦公室有淋浴間,但是回家的感覺不一樣,可是督導沒有答應。督導說,萬一放她回家,可能會來不了,人手還是不夠。結果,那一次,她當班近兩天,神經緊繃十分疲累。
工作情緒 都留在辦公室
監獄的每個角落都安裝攝像頭,監管和制約獄警的工作,同時,獄警常要照管犯人,比如飲食、醫療、親人探訪、教育等。雖然獄警配有辣椒噴霧、電棒,但是面對犯人壓力很大,因此剛入職的獄警如果無法調適,常會因為薪水不高而萌生退意。石明珠剛入職時,被派到高度戒備拘留所工作,雖然這不等於危險性高,但還是要注意安全。她說,做這份工作不只要投入時間,最大的挑戰是維持家庭與工作的平衡。第一年,她下班回家後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好在,她遇到一個很好的督導,讓她終於明白,每一份工作都有它的意義,但是家人很難理解與分享,下班後要把所有情緒留在辦公室,不要影響到家人。由於工作,她錯過兩個孩子很多成長的時刻,她曾想辭工在家照顧孩子,但是孩子卻鼓勵她堅持下去。現在,兩個孩子都順利成長且讀大學了,讓她非常欣慰。
挑戰雖大 不要輕易放棄
由於當年培訓時受益很多,石明
珠也會關心剛入職的獄警,她注意到一個年輕的同僚,考試成績不錯,大學念的又是心理學系,但是入職後卻對於自己能否勝任工作產生懷疑。她說,這個年輕同事家境不錯,父母關愛,住的社區好,成長過程中交往的都是斯文人,沒看過或經歷過真正的犯罪行為。初任獄警,見到各式各樣的人,一時無法適應。她說:「我不曉得跟他講過多少電話,跟他分析工作情況,讓他釋放壓力。好像變成他的心理輔導老師。」這位年輕同事跟她提過,想辭工。石明珠告訴他,辭工沒關係,你住家裡不用付房租,沒有老婆和小孩,一人飽全家飽。「但是,來懲教局是你決定的,沒人逼你做這份工,放棄很容易,但要問自己:為什麼要放棄?」經過她的勉勵,這個年輕人正視這份工作的意義,也能處理工作上的種種狀況,熬過來了。一年後,石明珠再問他,還想辭工嗎?年輕人笑笑,不了。現在,這個年輕同事到職已經滿三年了。的確,每個獄警都要做好份內工作,以免對其他人造成影響或傷害。此外,獄警人數必須保持一定數量,交接班必須確實,加上獄警的工作可能比較苦悶,不一定適合所有人。要成為紐約市懲教局的一員,必須參加考試。年齡要求是滿17歲半,但沒有上限;必須是美國公民,學歷必須是完成大學或社區學院39個學分,或四年高中文憑且完成兩年全職軍隊服務經歷,或四年高中文憑且兩年全職治安警官經歷,有駕照。投考成績可保留四年。申請者符合上述要求並通過筆試後,還須通過背景調查、身體檢查、體能測試及心理測驗;如果具有犯罪等不良紀錄,可能會被取消資格。22周的培訓內容包括體能訓練、文書及射擊訓練等。年滿21歲即可被派到懲教局工作。紐約市懲教局獄警年薪基本近4萬元,工作六個月後會提高,有帶薪假期及節假日休假;加入懲教局工作五年半之後,年薪可達到8萬元。加班費另計,享有醫療及牙醫保險等福利及休假制度。
退休年限 與警察差不多
獄警的工作不如警察危險,但退休年限和退休金標準,與警察差不多。獄警工作年資滿了之後,可以退休,可選擇領年薪一半並加上每年1萬2000元補助金(Variable Supplement Fund)。
紐約市長白思豪2015年提出強化監獄安全的計畫,將在曼哈頓、布朗士、皇后和布碌崙四區興建新的監獄,取代雷克島,並將囚犯人數減至5000人。有些新進獄警發現工作不適合,選擇離職或投考其他公務員職位,也有獄警因監獄搬遷計畫而對未來不明確,選擇離職。人員不足、流動性大,所以懲教局需要補充新血。懲教局也有文職工作,如會計、電腦、心理、醫療、法務等,申請者都要參加考試,通過身分查核後入職。紐約市衛生部門、市警察、州法庭警察,今年都有考試。由於政府預算由7月開始執行,年中可上網查詢今年至明年6月之前的考試日期及招募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