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Journal (New York) - World Journal (New York) - Weekly Supplement
巴黎博物館巡禮
1張通票2種快樂
「小夥子,是中國人嗎?」「是。您是不──」相信他想問我是不是需要幫助,是個熱心助人的好青年。「一個人來巴黎嗎?」他的隊伍開始移動,我打斷他的話趕緊繼續問。「是的。」「第一次來巴黎嗎?」「嗯,第一次。」「很好。」我跟女兒會心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對他說:「是這樣的,我有一張四天的巴黎博物館通票(Museum Pass),我只用了兩天,現在就要離開巴黎了,這張就相當於一張54塊錢的兩天博物館通票,浪費了可惜,所以想送給你。」「真的?」他一臉驚喜,兩眼放光。「真的。」我把博物館通票遞給他。「謝謝,謝謝!」他嘴巴忙不迭地道謝,同時伸手把票接了過去。我看到他隊伍前後幾個中國人,包括他身後的洋人,都向他投去羡慕的眼光。「記得早點到凡爾賽宮,不然要排很久的隊。」「好的,好的。」他微笑著點頭,滿臉陽光。「祝你玩得愉快。」我開心地對他招了下手,就此作別。看著他走到海關窗口了,女兒對我說:「媽媽,他的運氣真好,第一次來巴黎,一下飛機就得到一張巴黎博物館通票。」「我們的運氣也很好啊,」我說,「要是送給一個有錢人,對我們這張票不屑一顧,或懷疑我們有什
麼動機,我們不是自討沒趣嗎?」「也是。」女兒點點頭,然後開始得意洋洋地邀功:「怎麼樣,我這張票買得值吧?」「值,太值了!」「現在不心疼了吧?」「不心疼。還要謝謝你。行了吧?」我們一起哈哈大笑。不怪女兒揶揄我,前天我確實為這張巴黎博物館通票心疼不已。
貴47歐元的羅浮宮門票
我們母女的這次法國之行算是我陪女兒看薰衣草,女兒陪我逛巴黎。女兒的高中法語老師是個地道的法國語言文學博士,女兒是她的得意門生,高中畢業時她把年度唯一的法語獎授予女兒。愛屋及烏,女兒由於老師而愛上法國,大學畢業後的第一次出國旅行就選擇了法國,這次是她七年之後,第二次到巴黎。巴黎是藝術之都,到巴黎觀光的主要目的是看博物館和建築。由於女兒第一次到巴黎已經看過絕大多數著名博物館,所以她篩選了一些必看的博物館,和可看可不看的博物館名單給我,而我也很想看看一些年輕時讀過的著名作家的故居博物館,比如雨果、巴爾扎克、大仲馬等,但這些故居博物館並不包含在博物館通票裡;再加上通票裡的巴黎聖母院剛剛被燒毀,無法進去看了,因此我們決定不買博物館通票,而是每一個博物館票單買,這樣的好處是基本上不用排隊。比如凡爾賽宮,買通票要排一、兩個小時的隊才能進去,而事先在網上買好票就不須排隊,直接從另一個門進去,既節省了時間,又免受烈日下排隊灸烤之苦。另外,我女兒第一次到巴黎買的是兩天的博物館通票,她覺得兩天太趕、太辛苦,我們有五天時間,不如每天選兩到三個博物館看,這樣比較不會累。誰知道計畫趕不上變化。等到我們看完了羅丹博物館、奧賽博物館以及凡爾賽宮等四個博物館後,接著準備看羅浮宮時,即使提早一天到網上訂票,票卻已售罄。但女兒說七年前看到很多沒有票的人早早排隊,可以當場買到票。於是我們起了個大早,趕在開門之前到達羅
級台階時抵達達凱旋門頂端。站在這座當年拿破崙為了紀念他的軍隊凱旋歸來而建造的勝利之門,心中萬分慶幸,慶幸我沒有錯過她!我不僅欣賞了美麗的巴黎全景,觸摸了一段法國的輝煌歷史。更重要的是,幾天來縈繞在心底的一個疑問,到了凱旋門頂端豁然開朗,有了答案。那就是,走在巴黎的街道上,覺得她的街道布局完全沒有規律,很多街道都是斜的,或三角形的,一點也不像加拿大的街道那樣,不論東西走向還是南北走向,橫是橫,直是直,基本上都是縱橫交錯,互相垂直。上了凱旋門才發現,原來巴黎街道是以凱旋門為圓心畫一個圈,圈內為廣場,再把圓圈分成12等分,於是,就有了12條向外輻射的等腰三角形主街道,每個向外無限延伸的三角形街區自然而然會有很多斜的、三角形的小街道。這種布局讓巴黎更加與眾不同,獨具一格。我深感不虛此「爬」。
在先賢祠邂逅居禮夫人
先賢祠帶給我的驚喜,則是我意外地邂逅了年輕時崇拜的居禮夫人的安息地。有人說,法國的象徵不是凱旋門,不是艾菲爾鐵塔,更不是羅浮宮,而是先賢祠,它是法蘭西的靈魂。但我去法國之前並沒有深入瞭解,沒有把先賢祠列為必看景點,而是放在可看可不看的博物館之列。如果不是這張博物館通票,很有可能與它失之交臂。我去先賢祠純粹是衝著雨果去的。他的著作《巴黎聖母院》和《悲慘世界》曾經那樣深入人心,他作品裡對底層窮人所懷的悲憫之情令世人感動,到了巴黎不去瞻仰一下總覺得此行不完美。但是,從網上得知雨果和巴爾扎克故居博物館當時都因裝修不開放,我們不肯相信,還專門跑去雨果故居博物館,結果吃了閉門羹,所以才決定去先賢祠。因為雨果是少數幾個得以進入先賢祠的著名作家,連巴爾扎克都沒能得到這份榮幸。這是我進去先賢祠之前所掌握的一鱗半爪常識。
雨果安息在第12號墓室,與左拉和大仲馬共處一室。去看雨果必定要經過大思想家、哲學家伏爾泰和盧梭的雕像及棺柩。他們被安葬在大廳進門最顯眼、最重要的位置。看到伏爾泰雕像,難免會想起那句安放在他頭上的名句:「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他與盧梭生前觀點不同,死後卻分列左右,時刻面對。真是情何以堪!瞻仰完這幾位作家的墓室,欣賞了恢弘壯觀的穹頂、精美絕倫的壁畫和莊嚴肅穆的大廳後,在即將離開時才偶然瞥見進門處有個架子裝著些給遊客的手冊,我折返回去拿了一冊,邊看邊走出了先賢祠。隨手翻到最後一頁,我突然看到著名的居禮夫婦,竟然就安葬在16號墓室。瑪麗‧居禮夫人,這位發現了釙和鐳兩種放射性元素,並兩次獲得諾貝爾獎的偉大女性,就安息在先
口出外語,就是滿屋西班牙語境中的爆炸聲。「快樂的西班牙人」以極快節奏高談闊論,陣陣的紅白酒杯碰擊聲,伴隨聲響而起的酒香,猶如佛朗明哥舞的踢踏帶來穿透力,快樂的氣氛在餐館的內間蔓延。
「鮮」味讓人想起醃篤鮮
很快兩盆醬色調的燴湯端放於桌,有些細白短粉絲漂於其中,我和妻都已迫不及待,欲提勺品嘗一探究竟,但男招待卻擺手讓我們等一等,然後再送一個陶罐,把裡面的食料倒進湯盆,才示意我們開吃。第一勺湯入口,頓覺有一久違的味覺從天而降,味蕾迅速為大腦傳遞信息:這燴湯酷似上海的時鮮料理「醃篤鮮」。連續幾勺入口,我